死亡,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所以当苏沫那番话说完之后,我忍不住的唏嘘了一番,良久之后回神问了一句:“你把咱们掌握的情况如实告知了派出所?”
“没有。”苏沫摇摇头,眼中浮现出一丝不忍,“子女之于父母是天,我不想周子歌的父母在来时的路上便遭受天塌了的折磨和煎熬,那对于他们来说太残忍了。”
“你考虑的很周全。”对于这种做法,我是毫无异议的,拍拍苏沫的肩膀示意她振作起来,“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抓紧时间吧?”
“嗯!”她点头。
“许老弟,许老弟……”就在这个时候,薛勇拿着电话从外面走了进来,朝苏沫点点头之后说,“许老弟,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经给贾队打过电话了,并且对这里的情况进行了细致说明。”
“他怎么说?”我比较关心贾世儒的态度,毕竟他才是达格县的刑警队长。
“他说那边的事情有些小麻烦,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和苏警官暂时受理这起案件,等他处理完手头儿的事情之后就会赶过来。”薛勇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要的法医勘察箱,他已经派人送过来了。”
“小沫,你看该怎么办?”这件事情我一个人无法定夺,还得问问苏沫的意见。
“我没问题。”苏沫毫不犹豫的回应道,“虽然我们不在达格县公安局的编制之内,但既然穿着警服,那就要履行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这起案子必须查到底。”
“我知道了。”其实我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假如苏沫因为顾虑做出推脱,我也劝说她继续查下去的。但此时看起来,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做了一致的决定后,接下来就要按部就班的展开工作了,首先要做的就是处理这具尸体。当然在把周子歌从棺材上面弄下来之前,必须固定现场证据。
周子歌在离职之前是杂志社的一名摄影师,加上她此行是出来旅游的,所以双肩包里面有着一部相机,这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毕竟,用手机是很难做好现场物证拍摄的。
对现场进行了细致的拍摄之后,我开始了法医物证的提取,由于没有携带专业工具和设备,因此我只能让薛勇将之前覆盖祭台的黄布撕扯开,并嘱咐苏沫稍后做好编号工作。
血块、毛发、沾染血迹的布条儿、双手上面脱落的指甲,包括遗留在棺材底部的精斑,都需要进行谨慎的提取,这十分的消耗时间和精力。
“许老弟,苏警官,这都快一点了,咱们是不是先休息会儿去弄口饭吃啊?”物证的提取工作刚刚结束,薛勇的抱怨声便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勇哥,你还真是好胃口,这个时候还能吃下去饭?”我调侃了他一句。
“许老弟,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大不了吃完再吐。”
“小沫,你说呢?”
“磨刀不误砍柴工,就听勇哥的吧。”苏沫直起身活动了下身体。
“得嘞,那就走吧,我带你们去镇上找吃的。”看到苏沫点头,薛勇顿时就来了精神。
“谁说我们要去镇上的?”苏沫反问。
“那去哪儿?”薛勇愣住了。
“哪儿都不去。”苏沫瞥了我一眼,又看向了薛勇,“勇哥,饭是要吃的,但是工作也不能耽误。所以只能辛苦你跑一趟了,去镇上买些吃的回来。”
“苏警官,你没开玩笑吧?”薛勇指了指凌乱不堪的祠堂,“你不会说在这里吃吧?”
“就是在这里吃,有什么奇怪的吗?”
“这,这……”
看到俩人又呛上了,我赶紧站出来打着圆场:“勇哥,调查命案本身就是要争分多秒的,早一秒找到重要线索,就能早一步查清楚真相。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合适的就餐点,不过我们两个已经习惯了,如果你感觉在这里倒胃口的话,那就在镇上吃完再回来,随便给我们带点儿就成。”
“还说我口味重,我看你们两个才是实打实的重口味。”薛勇唠叨一句,转身就朝外走,“行,那就听你们的,我吃完给你们带回来。”
薛勇刚走到门口,大门忽然被推开了,随后我看到林山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是抬着老穆尸体的林文书和孙为人,二人的脸色苍白,眼睛里都透着恐惧之色。
“许峰啊,老穆的尸体放在哪里?”林山问我。
“林叔,祠堂里发生了这种事情,怕是祭台也不能用了,就放在那块木板儿上吧?”我指了指旁边儿。
“用棺材盖儿不好吗?”孙为人撇撇嘴,“祭台使用的是松木,很值钱的。”
“也是。”林山点点头。
“不行。”苏沫站了出来。
“沫丫头,为啥不行?”不光林山露出了困惑之色,其他几人也是一脸茫然。
“在没有结案之前,周子歌的尸体很有可能需要用这口棺材来盛放。而这个老穆极有可能就是害死她的人,周子歌生前遭受了这个变态非人的虐待,死后绝对不能再玷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