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顺?”苏沫口中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皱着的眉头终于是舒展了开来,“如果真是林顺就能说通了,之前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对了林叔,他参与了当年掘墓焚尸吗?”
“嗯。”林山点头。
“他在哪里?”我也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这个林顺实在是太重要了。按照棺材板儿上面刻画的日期,他将死于大后天的凌晨,所以我们必须要在这之前找到他。一则是能够保住他的性命,二来只要布置得当,也就能够将杀死林涛等人的真凶抓捕归案,我反正是不相信“亡魂索命”的事情。
“我不知道。”林山摇了摇头。
“林叔,他不是公主岭镇的人吗?”他的这句话,顿时让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您怎么能不知道他在哪里呢?”
“他是公主岭镇的人不假,我是这里的镇长也不假,但似乎我并没有权利限制他的自由吧?”我颇带质问的口气,让林山有了一些不悦。
“疯子,你怎么说话呢?”苏沫朝我使了个眼色,凑到了林山的跟前,“林叔,疯子也是着急案子,您不要往心里去。您心里应该很清楚,如果我们不找到林顺,那么他很有可能就会没命了。”
“沫丫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可我真的不知道林顺去了哪里?”
“究竟怎么回事儿?”苏沫也着急了起来。
“文书,你说。”
冷不丁被喊到名字,林文书吓得打了个哆嗦,随后才磕磕巴巴的说道:“苏,苏警官,是这样的。这个林顺常年在外面打工,一年到头在镇子里也住不上几天,所以……”
“有他的电话没有?”
“据我所知,他没有电话。”林文书摇摇头。
“他也是光棍儿吗?”
“他那样儿的,有人嫁就见鬼了。”林文书满是不屑。
“那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打工吗?”
“我上次听发小提过一句,前些日子还在县城里碰见他来着。”
“那你发小有没有说在什么地方看见的他?”
“就在商贸城附近。”
“那就是说,这个林顺很有可能就在县城打工?”这才是重点,我赶紧问了一句。
“好像是……”林文书不能确定。
“把你发小电话给我。”苏沫要过来之后便出了门,两分钟之后回来说道,“已经核实过了,林主任的发小的确是在商贸城附近看到了的林顺。当时他们还聊了两句,林顺亲口说在县城找了一份工作,并且要干到年底。所以我们可以直接确定搜索范围,就是达格县的县城城区。”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人命关天,况且这个林顺还直接关系着我们能不能尽快抓到凶手,所以我就想拉着苏沫离开林山的家。
“你们等一下。”就在这个时候,林山站了起来。
“林叔,您还有事儿吗?”我问他。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林山吧嗒吧嗒嘴,“就是有个情况,我觉得有必要跟你们说说。”
“什么情况?”苏沫问。
“关于当年掘墓焚尸的事情。”
“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吗?”
“是不是线索我不知道,就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一声,其实当年掘墓焚尸的不止是五个人。”
“那是几个?”我和苏沫同时一惊,这条线索太重要了。
“六个。”
“除了林顺他们,另外一个是谁?”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老穆!”
“老穆?”这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登时就愣在了当场。
“不错,就是老穆。”林山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当年他们也曾找过我,但被我的父亲严词制止了,于是他们几个就去做了那件事情,想不到惹来了这样的灾祸。”
“林叔,这的确是祸,却不是灾。”我第一次毫不客气的反驳了林山。
“此话怎讲?”让我诧异的是,林山居然没有生气。
“因为,灾……多是不可抗拒之因造成的,可祸大多数却都是人为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几人身死的事情并非“亡魂索命”?”
“林叔,您到现在还坚持人为这是“亡魂”在索命吗?”
“不是索命,又是什么?”
“没错,是索命,但索命的是人,而不是什么亡魂。”
“你凭什么这样说?”
我不想再跟林山继续争辩下去,跟这样一个固执之人是讲不通道理的,只有拿事实说话才行:“首先,周子歌被囚禁起来遭受凌虐致死的事情,老穆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其次,当年他也曾参与了掘墓焚尸的事情,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断他曾经与其他五人产生过仇怨呢?最后,如果真的是“亡魂索命”,那么同样参与了掘墓焚尸的老穆,一定也会被列为索命的对象,他的名字一定也会刻在棺材板儿上,可事实是没有,这难道不是疑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