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羊人说麻醉剂没有被动过,是根据里面液体容量来判断的,可谁都不敢肯定里面装的究竟是不是麻醉剂,毕竟用其他液体也是能够做出替代的。
“许哥,我们出去试试。”穆羊人很配合我们的工作,一面朝外走着一面继续道,“这是给牲口用的急性麻醉剂,药性很强,应当极力避免人体摄入,所以只能找只小羊羔子注射一下了。”
穆羊人的养殖场已经办了几年了,有着与牲口打交道的丰富经验,加上他本身又是兽医,所以很轻易的就抓到一只小羊羔子注射了进去。
“没有效果。”等了几分钟之后,穆羊人的面色凝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这种麻醉剂,注射之后马上就会产生效果,可你们看这只羊活蹦乱跳的,可以肯定麻醉剂有问题。”
“有没有失效的可能?”我问他。
“没有。”穆羊人毫不犹豫的说道,“药品我每个月都会细致检查一遍,否则引起医疗事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所以绝对不存在失效一说。”
“既然不是失效,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苏沫略作沉吟,直接说出了最为关键的结论,“瓶子里面的麻醉剂,被别有用心的人调包了。小羊,钥匙只有你和老穆有,既然你没有动过,那极有可能就是他了。药品库房门口有着一个摄像头,我刚才注意到是处于工作状态的,能够查到多久之前的录像?”
“在购置监控设备的时候,我没有选择全时录像,因为这种探头是24小时录像的,极其消耗硬盘储存容量。我选择的是位移侦测录像,只有出现移动目标的时候才会录像,相比前者会节省很多存储容量。库房只有在批量取药的时候才会打开,所以一年之内的画面都能够保存下来。”
“那就好,我们现在就去调监控。”苏沫示意穆羊人带路。
由于库房只有在药物批量进出的时候才会开启,所以一个月最多也就打开个四五次,即便是算满全年也不过就是五六十次,查起很快捷。
“小羊,药品仓库通常都是什么时间打开?”打开监控视频的时候,苏沫问了一句。
“白天。”
“晚上不开吗?”
“偶尔会开,这要看药品的需求。”
“那就先查晚上。”
“好!”
苏沫这种排减的方式效果很明显,当监控时间显示到将近一年前的某个夜晚时,一个人出现在了监控的画面当中,左右张望显得十分可疑。
“是老穆……”一眼我就看出了那个人是穆长贵。
“难道真的是他?”林山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看看就知道了。”苏沫示意我们别说话。
老穆本来就身材矮小,加上画质较暗,所以呈现出来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他摸到库房前面之后,掏出钥匙打开门就闪身钻了进去,径直走向了角落,这个方向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刚才穆羊人取出麻醉剂的位置。他走到那里之后,从怀中掏出了两个瓶子,其中一个看起来是空的,另外一个则是装着东西。
“你们看,果然是他。”林山低呼了一声。
老穆将两个瓶子放在地上,便打开了麻醉剂,将其装入另外一个瓶子之后,又将一些液体灌入了之前装着麻醉剂的瓶子,对现场做了谨慎恢复之后,便直接离开了库房。
“果然是这个挨千刀的瘪犊子。”证据确凿,林山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许哥、苏姐,难道真是我舅舅杀了那几个人吗?”虽说老穆是穆羊人的舅舅,可他们之间的情分却堪比父子,穆羊人反应过激也是能够理解的。
“小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他的确具备最大的嫌疑。”若非我从内心同情这个苦命的孩子,是不会跟他说出这些话的。
“可仅仅凭借一瓶麻醉剂,就说我舅舅杀了人,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穆羊人受教育程度较高,自然不会像某些法盲那样胡闹,尽管他看起来情绪出现了较大的波动,但还是能够克制住的。
“如果仅仅是一瓶麻醉剂的话,的确是不能就此认定你舅舅就是凶手,可结合我们昨天发现的那些东西,他就会立刻成为头号犯罪嫌疑人。”想到周子歌,我的心情就又有了几分沉重。
“昨天你们发现的东西,发现了什么?”穆羊人追问着。
“让林叔跟你说吧。”我不想再回想那惨绝人寰的景象。
“小羊,是这样的……”周子歌的尸体林山曾经见过,对我们勘检取证的过程也有着全面了解,所以他在接下来的一段儿时间将案件大致叙述了一遍。
“不可能。”当林山的最后一句话落下之后,稳重老成的穆羊人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眼泪夺眶而出的同时,声音也变得极度哽咽了起来,“他,他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连只鸡都不敢杀?”苏沫冷笑一声,“小羊,我知道让你接受这样的事实很难,但我想说告诉你的是,他绝非平日你所看到的那样儿,一个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袭警的人,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