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
雷大炮的话,让我感觉十分吃惊和骇然,如果不幸被他言中的话,足以想象我们即将接手的这起案子会是何等棘手。两起案件的犯罪时间跨度长达二十年之久,这不光意味着上一起案件中物证的提取难度之大,还说明犯罪嫌疑人是十分谨慎和狡猾的,否则也不会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你们好好看看这些照片儿,好好看看“巧合”之处,我去给苏老打个下手,有什么问题一会儿咱们边吃边说。”雷大炮说完一头扎进了厨房。
照片一共是五张,每一张都拍摄出了明显的层次感,均是着重凸显的尸体,以各个角度呈现出了清晰的死亡形态。死者全身有大面积的烧伤,以我的经验判断,这种重度的烧伤莫说是抢救不及时,就算是第一时间送到重症监护室,能够活下来的希望也很是渺茫,毕竟死者身体很多地方都出现了碳化现象。
“小沫,叔叔阿姨是死于车祸的,这名学生则死于火灾。我看了好半天,并没有发现两起案件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联,师傅和雷局所说的“巧合”究竟是什么呢?”
“疯子,我看你是被自己的职业习惯所左右了。”
“什么意思?”
“你是法医,所以在接触案件的最初会下意识的将注意力放到尸体现象上面去,比如查看致命伤、比如判断死亡时间、又比如推导死亡性质等等。这本身是无可指摘的,毕竟那是你的工作。可你刚才也说了,摆在我们面前的两起案子死亡性质完全不同,因此就不能再将重心放在尸体现象上面。”
“你说的有道理。”我点点头。
“这是在达格县时薛勇派人放到宾馆的那张照片,你做个对比,应该会发现一些特别的东西。”
从苏沫的手里接过照片,我仔细的进行了对比,终于让我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表情。
苏沫的父母并排坐在一辆车的正副驾驶位置,可表情却是截然不同的,她的母亲睁的滚圆的双眼中透着巨大的恐惧和无助。而她父亲脸上则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狰狞,且夹杂着浓浓的疯狂之意。这张照片应该是拍摄于车祸发生之后不久,所以从二人脸上还能看出车祸发生时的情绪现象,那名死于火灾的学生也是如此。他临死之前的样子,跟苏沫的父亲简直如出一辙,无论是那份狰狞还是那份儿疯狂,都像是临摹照搬的一样。
“很诡异是不是?”苏沫问我。
“非常诡异,除了长相的差异之外,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还有更诡异的。”苏沫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道,“你看看这名死亡的学生,全身几乎都出现了严重的烧伤,为什么那张脸却保持的如此完整?”
“难道是……”或许是先入为主作祟,此时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联想,“死者全身被烧的斑驳不堪,脸却没有任何明显损伤,只能有一个解释,这是凶手故意保留下来的。”
“这个推断很大胆,却也不是没有可能。”苏沫点点头之后,又指了指那几张照片,“除了表情看上去一般无二之外,另外一个疑点就是这里。”
苏沫的手先是指向了汽车的钥匙环儿,细致辨析之下能看出来那上面挂着一个金属饰品,看上去像是一个微小的“火把”模型。由于拍摄角度的问题,所以无法确定是什么材质。等我将那个饰品大小和形状完全印入了脑海之后,苏沫的手已经是落在了那名学生床头,那里也挂着一个“火把”。两个饰品除却大小有着明显差异之外,形状可以说是完全一致。
“两起性质完全不同的案子,不光受害者的表情值得人深思,就连案发现场也出现了相同的可疑之物,这的确是需要谨慎推敲的。怪不得师傅会说这是“巧合”,怪不得他说两起案子更像是谋杀?”从我阅读过的卷宗来看,大多数连环案当中都会有相似或者相同的可疑物证出现,这也是警方并案调查的根据之一。
“走,我们去吃饭,边吃边聊。”又将照片进行了细致审视,确定没有再发现其他“巧合”点之后,苏沫收起照片示意我去餐厅,师傅和雷局已经摆好了饭菜。
没有退休之前,师傅很少饮酒,主要是怕因此耽误了工作。但自打退休之后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喝上二两,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我跟雷局先喝着,你们看看这东西。”师傅只拿了两个酒杯,显然不打算让我和苏沫分享他珍藏的陈酿。非但如此,还扔给了我们俩一个档案袋。
袋子里面装的是当年法医鉴定报告的复印件儿,指明苏沫父母确系车祸造成的死亡。由于车速较快,两人的身体很多部位出现了骨折,脏器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内部出血的情况十分严重。其中脾脏损伤程度最大,就算当时将他们抢救了过来,二人的脾脏也必须做出摘除才行。
“疯子,脾脏是不是这份儿鉴定报告的重点?”苏沫问我。
“应该不是。”摇摇头,我说出了自己的根据,“脾脏因为质地脆弱,是腹腔脏器中最易受损伤的器官之一,脾脏损伤的发生率在各种腹部创伤中可高达40%—50%,交通事故造成的脾破裂据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