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炮所说的问题是不可回避的,倘若孔荷真的是被人使用麻醉剂控制住的,那么案情的确是充满了矛盾。只有一种情况能够做出解释,孔荷配合了犯罪嫌疑人,主动献祭出了自己的生命。
只是,这可能吗?
我接触了太多的刑事案件,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受害人与凶手,可从没有听说过主动去配合“谋杀”的。
毕竟,这样做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呢?
再说,齐亮、吕静以及孔荷,都是专业成绩极为优秀的学生,对于他们来说,前途是不可限量的,未来是充满了光明的。更何况他们都是孤儿,历经磨难长大成人,难道不该更珍惜以后的生活吗?
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配合犯罪嫌疑人完成这起连环谋杀?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的死亡真相究竟是什么?狡猾、残忍的凶手,又实施了怎样匪夷的犯罪过程?
这些,都是我们迫切想要解开的谜题。
“许峰、李剑,当初我们并案有个重要的依据,就是几起案件当中都曾出现过的火把,当年的车祸案中有,不久前的齐亮和吕静案中也有,那么昨晚发生的孔荷案,有没有找到同一征象?”
“雷局,现场没有发现。”李剑摇摇头。
“你那边儿呢?”
“有。”我点点头。
“在哪里?”
“尸体上。”
“尸体什么部位?”
“后腰。”
“以什么形态存在的?”
“图案。”
“画上去的?”
“不是。”我深吸口气,拿起了一张用来证据固定的照片,“雷局,剑哥你们看,是被刻上去的。”
照片,拍摄的是孔荷后腰部位,以脊椎骨为主体向四外扩散,刻画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火把图案。
“火把纹身?”雷大炮看完,皱了皱眉头。
“除了没有上色之外,跟纹身没有什么区别。”李剑附和。
“还是有区别的。”我指了指孔荷后腰上纵横交错的痕迹。
“什么?”雷大炮问。
“如果我没有猜错,疯子说的是纹身所采取的方式吧?”李剑很快反应了过来。
“是的。”我点头。
“说详细一点儿。”雷大炮催促着。
“简单来说,就是机器与手工的区别。”李剑指着照片说道,“雷局你看,这个火把图案虽然栩栩如生,但却不是十分的规整,所以绝对不是用纹身机弄出来的,而是有人采取手工方式纹刺出来的。”
“许峰,能确定大概时间吗?”雷大炮意识到了重点。
“从尸体表象来看,这个火把纹身应该就是在孔荷遇害之前弄出来的。根据创口痕迹来判断,使用的应该是薄刀片和针。”
“那也就是说,孔荷在被害之前,有人给她纹过身?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雷大炮若有所思。
“是的。”这也是我心中所想,“因为就算孔荷具备纹身的本事,她自己也绝对没有可能将图案纹在这个位置,势必要借助他人之手。”
“现场有没有发现这个人活动过的痕迹?”
“没有。”李剑摇头,“雷局,之前跟您汇报过,这几天的风很大,导致梧桐林里面的落叶层时刻处于移动的状态。而且我相信犯罪嫌疑人也在时刻保持着谨慎,两种因素相加,就给我们的工作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还有别的发现吗?”看到李剑这里没有希望,雷大炮又问起了我。
“有。”我将手指向了另外一张照片,“通过细致勘查,我们在孔荷内衣上提取到了一些分泌物。”
“是什么?”
“分泌液。”
“那是什么?”李剑微微错愕。
“你啊,是该找个女朋友了,不能总一门心思的查案子。”雷大炮揶揄一句,才一本正经的说道,“许峰说的这种液体是女性所独有的,通常都是在动情时才会分泌出来,对吧?”
“没错。”雷大炮是老刑侦,知道这些并不奇怪,“剑哥,严格来说这是来自子宫内的黏液,是一种色淡而透明、呈弱碱性、没有黏性的液体,你可以理解为比唾液浓度稍大的液体。”
“如此说来,孔荷在身亡之前曾经和人亲热过?”或许是怕雷大炮继续取笑,当我解释完李剑赶忙转移了话题。
“应该是的。”我点点头。
“就是跟她亲热的男人杀害的她?”李剑说完,似乎意识到了不妥,又补充了一句,“确切的说,是与她亲热的那个人。”
“没错。”我说出了李剑话中隐藏的意思,“在没有将案情查实之前,我们不能轻易定义凶手的性别,毕竟当今社会同性恋并不少见。可话虽这样说,我还是更倾向于凶手是男性的可能。”
“说说你的根据。”
根据如下:
第一,孔荷的内衣中有着分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