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恋的可能不大。”我说。
“是因为你相信小沫的话,还是根据案情做出的判断?”
“案情。”
“那说说你的依据。”
“依据只有一个,在梧桐林的案发现场,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将犯罪嫌疑人指向男性的可疑痕迹。而且在后续的物证提取采集中,孔荷的身上也没有此类收获,比如亲密接触下的男性生理器官遗留物。”
“如此说来,凶手还真是女人?”雷大炮嘀咕着,“女人、恋人、长辈……这可真是个矛盾体。”
“雷局,其实这并不矛盾。”我说。
“我也觉得不矛盾。”李剑附和了一句。
“那你们说说,怎么不矛盾了?”
“两个字就能解释。”李剑笑了笑。
“什么?”雷大炮问。
“恋母。”
“你是说恋母情结?”雷大炮若有所思。
“没错。”李剑点头,说出了他的依据。
从孔荷案中的种种迹象能够推断出来,犯罪嫌疑人十有八九是个女人。而在齐亮案中又明确存在着恋爱征象,在他性取向正常的情况下,依旧是支撑犯罪嫌疑人性别为女这个结论的。后发的吕静案中,她通过歌声明确表达出了对于父母的强烈情感,加上唐松对犯罪嫌疑人言听计从,便可推断一个事实。
犯罪嫌疑人,性别女,年岁偏大。
“关键是,这个恋母情结是否真的存在呢?”雷大炮转向了我。
“我觉得是存在的。”
“因为他们都是孤儿?”
“是的。”我拿起了几名受害人的照片,“齐亮、吕静、孔荷、唐松,无一例外都是孤儿,我记得以前苏沫说起过,这种弱势群体是很容易出现心理疾病的,且性格出现缺陷的比例也远高于正常人群。所以无论是恋母情结,还是同性恋,在这种有着极端性质的案件中,都是能够说通的。”
“既然如此,那就又可以得到一个结论,犯罪嫌疑人与几名受害人的关系匪浅,且在日常中的交往也会很多,否则她无法与几名受害人建立亲密的信任关系。抓住这点进行排查,相信“她”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雷局,我觉得情况没有这么乐观。”有个事实,我必须提醒雷大炮。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这不像是一个人所为,随着孔荷案和唐松案的接连发生,我愈发觉得这是一个团伙儿性质的犯罪。”
“你说的这点,我不是没有考虑过,而且种种迹象也表明这种可能很大。可我们必须认清一个现实,无论这个团伙多少人,最具侦查价值的就是这个频频出现在案件中的女人,她是最容易打开的突破口。”
“疯子,雷局说的有道理。”李剑对雷大炮的话便是了赞同,“案子到了这步,我们不能再分散注意力了,必须集中全力突击一点。”
“嗯。”涉及到刑事侦查,我还是要遵从雷大炮和李剑的决定,他们的经验比我要丰富的多。
“还有,唐松案中的火把征象是什么?”
“手电。”李剑说。
“许峰,你的意见呢?”
“我赞成剑哥的话,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手电就是科技进步之后的火把替代品,毕竟它们存在的基本意义便是照明,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这也意味着犯罪嫌疑人越来越着急了,或者说在她看来,局面已经有些失控了。如果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控之中,那么火把一定不会被手电替代,越来越多的外力、外人出现在案中也说明了这点。”
“看来脏器的损伤也是失控的表现之一,犯罪嫌疑人已经没有时间或者能力去损伤特定的脏器,开始选择了毁灭性的方式。”
“没错,而且我相信,最后一名受害人马上就要出现了。”
“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能否推断出具体信息?”
“别的有待商榷,但受害地点已经呼之欲出了。”
“哪里?”
“这里。”我指向了其中一张照片。
“你是说养老院?”
“没错。”
“疯子,靠谱儿吗?”李剑表示了担心。
“雷局,剑哥,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规律?”
“什么规律?”
“案发地点。”
“这能有什么规律?”雷大炮和李剑同时露出了疑惑。
“由内向外。”说着,我挑选出了几张照片,“你们看,齐亮是死在寝室楼的,吕静是在梧桐湖中,而孔荷则是在师大的校园外面,到了唐松已经远离了师大校园,去到了这处U形弯道处,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有问题,有大问题。”李剑有些兴奋起来,“按照你说的这个规律,那么下一名受害人会出现在IC卡电话亭的旁边几率应该更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