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时所在的地方,是香城最好的一家医院,毕竟肺脏移植手术并不简单,尤其是后期感染的预防,对医院的软硬件要求都很高。&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来时的路上,秦培华已经派人去查了杨培“邻居妻子”的账户,可以确认的确有一笔四十万元的转账。在出具了证件之后,我和秦培华很轻易便找到了杨培儿子所在的病房,同时也获知了二人的名字。
医院的记录上显示徐红玲今年四十五岁,或许是因为常年劳心费力的原因,她的面相看起来要更为苍老憔悴一些。尤其是那双浑浊的眼睛,让人一看就有种心颤感,这也侧面说明了她的命途多舛。
相较于她来说,儿子杨帅则呈现出另外一种不同状态和面相。二十二岁的他显得有些清瘦,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完全看不到对于“死神”的任何恐惧,时不时露出的笑容更是彰显出了他乐观、坚强的性格和心态。
杨帅的肺脏移植在即,为了不去破坏那股平静对待手术的氛围,我示意护士进去将徐红玲请了出来。
得知我们的身份之后,徐红玲顿时紧张了起来,无论是动作还是说话都显得很是拘谨,除此之外便是醒目的忧虑。
“两位警官,有事儿您们尽管问吧,我一定会如实回答的。”徐红玲显然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既然如此,那就开门见山了,杨培跟你是什么关系?”我知道提及往事有些残忍,可这无法回避。
这个问题,让徐红玲的表情有了些恍惚,稍许回神才长叹了一口气:“以前是仇人,现在是家人。”
“因为杨帅对吗?”
“是的。”
“当初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孩子留下,你从杨培家的地下室逃脱之后,为什么不将这个孩子留给杨家,孩子带回去之后,你的丈夫又是何种反应呢?”秦培华毫不顾忌的直入主题,一口气追问着。
“我被杨培囚禁了三年多的时间,获得自由身时孩子已经两岁了,我怎么能丢下他?”话说到此,徐红玲的眼中透出了回忆的神色,“被关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所以能够坚持活下来,都是因为小帅。再说后来杨培被判了刑,他们家人又将小帅视为了“野种”不肯照看,因此我只能带着他回家。至于我丈夫,他心里自然是有着疙瘩的,但最终还是成全了我。”
“你丈夫现在哪里,怎么没有看到他?”我问了一句。
“他去世了。”徐红玲叹息着,“小帅的肺从小就有毛病,为了给他医治不仅耗光了整个家,更是搭上了一条命。”
“你后来是怎么跟杨培联系上的?”前面的问话,有助于我们汇总有价值的信息,现在的这句话才是重点。
“我没有主动联系他。”
“那就是他主动去找的你。”
“严格来说也算不上。”徐红玲摇摇头,“就是有一次外出回来后,我发现门缝里被塞了些钱,着重留意之后发现是杨培送来的。”
“你没有拒绝?”秦培华问。
“没有。”徐红玲抬起粗糙的手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为了让小帅活下去,我没有办法拒绝。”
“你很伟大。”这是我的心里话。
“为人父母不都是这样吗?”徐红玲笑了笑。
“也就是说从那时候起,你和杨培从新联系上了,对吗?”
“对。”
“那你们之间的关系……”秦培华欲言又止。
“仅限于小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接。”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决定给小帅做肺移植手术的?”对话进行到此,也该追问核心的东西了。
“半年前。”徐红玲掏出病历本说道,“半年前小帅的病情一下子严重了很多,所以医生建议我们进行肺脏移植。当时面临着两个难题,一是寻找器官供体,另外就是那一大笔的手术费。”
“小帅很幸运,供体很快找到了对吗?”秦培华问完,又追了一句,“你们是怎么认识王海刚的?”
“医院介绍的,他也是个苦命人。”徐红玲有些颓丧起来,“王海刚是肝癌晚期,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为了给家里留下点钱,所以他选择了将肺脏移植给小帅。”
“他跟你们要多少钱?”
“二十万。”
“当时你们手里有多少钱?”我记录着。
“没钱,一分都没有。”
“既然没钱,王海刚为什么答应你们?”
“因为杨培说了,会在短时间内筹到那笔钱。”
“他有没有说通过何种方式?”
“没有。”徐红玲摇头,“我刚才跟您说过,如果不是因为小帅,我不会跟杨培再有任何的关系。”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