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泫氏,刘豹带着去卑在山岗上指着十里外一座城池说道:“右贤王请看,前方那城就是泫氏,我想天黑之前,我们就能在泫氏城吃晚饭了,还可以尽情享用汉人。”
去卑会心一笑,“汉族女人比匈奴女人漂亮,而且她们都养在深闺,性情温顺,肌肤又白又嫩,匈奴勇士都喜欢汉女。”
“我舅父呼厨泉下令不许在郡县里屠戮汉民,要统治汉人。勇士们只有出城后才能找一些村寨的汉女发泄,这座泫氏城不小,至少有几千个汉族女人,到时候叫勇士们都开开荤!”
刘豹兴奋得面色都有些狰狞,似乎能看到无数汉朝女人被匈奴勇士蹂躏的场景。
“报!前面有一队汉兵拦路!领头的是泫氏县令萧安!”一声急报打断了刘豹的臆想,他眉头一凝,冷笑道:“萧安主动迎上来了,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刘豹和去卑骑马跑到队伍前面,见萧安仅三百骑,更是一脸轻蔑。
这时阵前的萧安大叫道,“刘豹,你们匈奴人不是都自称为勇士吗?怎么带上万大军来打区区三百骑的小县,还要不要脸了!”
刘豹纵马而出,讥讽道:“萧安,你没看过兵书吗?兵者诡道小孩子都知道。你现在下马受缚,我或许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萧安听了大怒,“刘豹,你不是要为你爹报仇吗?敢不敢出来跟我打一场,要是赢了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是输了我也不取你性命,只要永远别在侵掠上党袭扰百姓即可,你敢不敢?”
刘豹脸上嗤笑之意更浓,“我上万勇士在此,何需亲自出马,挥手间就能叫你人头落地!”
萧安吼道:“鼠辈!刘豹,你是个不敢亲自报父仇的胆小之徒,你们这些匈奴人都是懦夫,等我大哥带兵过来就是你们的死期!”
“大人,别说了,匈奴人都是残暴不仁的禽兽!快走!”这时萧安旁边的张白骑急吩咐属下,“快!带县令大人往壶关城撤离,去投奔张牛角将军!”
萧安大叫道:“不行,我不能至泫氏百姓不顾,跟我都回去死守泫氏啊!”
“匈奴人太多了挡不住的,等主公大军到来再报仇不迟啊!”
“啪!”一声,张白骑一鞭打在马臀上,半拉半拽将萧安拖走。
这时去卑对刘豹说道:“看来萧安知道守不住,已经放弃泫氏了。”
刘豹来泫氏县主要是杀萧安报仇,哪里容得他逃走,大喝道:“给我追!一个汉狗都不得放过!”
张白骑属下都是骑兵,刘豹一时之间追不上,又吩咐前队的匈奴勇士,以马弓射之。
张白骑也带着汉骑回射,一路追追打打,汉兵越战越少,本三百人的队伍伤亡大半,最终仅剩百人,被逼入一死谷。
刘豹报仇心切,忽略了周围的地形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他入谷之初还是宽敞大道,能容十匹骏马同行,山势也很平缓。
接着路途越来越窄,从十骑降到八骑,又降至六骑,五骑,四骑,最终仅三骑并列,匈奴骑兵挤在狭隘的山谷里队伍拉出二三里远,两边的山势更是险峻。
“萧安,我看你还往哪里走!”刘豹兴奋的吼道,还未发现自己已经身陷险境。
萧安拨马停住,冷眼看着刘豹,指着脚边黑漆漆的一堆灰烬说道:“刘豹,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刘豹疑惑道:“那是什么?”
“这是匈奴人被烈火烧尽后遗留下来的骨灰,你的下场也会跟他们一样。”
这时去卑好不容易从后队挤到前面来,一脸焦急,“左贤王,这里地形太凶险了,我们得马上离开。”
“刘豹,现在才知道要走,已经迟了!”
萧安说罢张弓搭箭射出一支响箭,霎时间山谷两侧旌旗蔽日,喊杀连天,站满了汉军弓弩兵。
“不好!”刘豹看的触目惊心,这才知道中了萧安的奸计。
“快退!快退出去!”
匈奴兵战线拉得太长,一时间令无法下达,而这时箭如飞蝗,无数的羽箭射在匈奴兵头上。
特别是鞠义的八百先登死士,他们手上的神臂弩威力巨大,射程可达四百米,一箭下去能穿胸而过,在人身上射出一个血窟窿,连战马都能轻易射死。
片刻功夫培山深谷就如同人间炼狱,放眼望去全是匈奴人的尸首。
“滚开!”刘豹身披重甲,挥刀砍翻了十几个挡在自己面前的匈奴骑兵,好不容易冲到谷口。
只见谷口外了数千大戟士正严阵以待,往山谷徐徐前进,冲上去的匈奴勇士无不被长戟刺伤刺死。
“我刘豹要死,也得拉上萧彦的弟弟陪葬!”刘豹心中勃然大怒,大吼道:“勇士们,跟我杀回去!”
他旁边的去卑却忙说道:“勇士们别听左贤王的,事到如今只有拼命血战,打出缺口才有一线生机,都跟我冲啊!”
说罢去卑身先士卒往大戟士阵中冲去,匈奴人也知道想要活命必须得冲开这戟阵,都紧随其后,前赴后继的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