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帐,殷宏就遇到了霍去病。
“中尉大人,你去哪儿?”
“哦,霍侍中啊,在下去淮南王宫传达圣意。”
“我也去。”
“可陛下……”
“没事,陛下不会怪你的,先斩后奏嘛。”
殷宏无可奈何,带上了霍去病。
天上云,满天住,地上人,缓缓行。
马车驶过王宫外墙,霍去病望向曾经的方向,年儿虽去已久,但那棵见证岁月的李子树仍在。
淮南王宫外。
走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王宫宫阶处。一位形如道骨,眼含精光的老者带着一队甲士、官员,显然已在那儿等候多时了。
但只见汉使不见陛下,这令淮南王很疑惑:
“陛下呢?寡人已薄备酒宴,以待陛下。”
殷宏还礼道:
“陛下近日舟车劳顿,暂且在淮河边上修养一段时日。想等龙体好转后,再谈临驾。还有,陛下昨日抓住了一个叫雷被的家伙,淮南王可曾认识?”
淮南王脸色一青,随后岔开了话题:
“这……汉使旅途劳累了吧,先入殿再说,好让寡人尽一尽地主之谊。”说完,在前面客套的引起了路。
殷,刘两人边走边谈,霍去病则是边走边观察着府里的一花一草。
走进殿内,一阵撩人的琴律传来,弦弦拨心,沁人心脾。
“这韵真是行云流雨,悦耳娱心啊!”殷宏客套的称叹道。
“这是舍孙女的一点拙技贵使见笑了。来,坐坐坐。”淮南王引殷宏起坐下,随后他走到霍去病那儿,恭敬的请他也坐下。
淮南王一见霍去病的面相就惊住了,他本就是修道的人,一向善黄白之术,并且还写下了流传千古的著作——《淮南鸿烈》又称《淮南子》。
如今初中学子都皆知的一个典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便出于此。除此之外,还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后羿射日、女娲补天,共工怒触不周山……这些神话寓言故事也是通过本书流传至今。除了故事,其书还含有的道家哲理。论其名气,其书是汉朝四大著作之一,不能不谓其为经典。
于是淮南王刘安就给霍去病看起了面相:
“啧啧!真是两眼如炬,贵不可言。天仓色满,只是地阁,眉气……”
见一个老男人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了半天,霍去病面露不悦:“我说淮南王,尊驾您一直盯着我看是干吗?”
“哦,抱歉,失礼之处贵使原谅。来,贵使入座吧。”说完,刘安也回到了主坐。
这时,太子刘迁急急走向刘安,小声耳语了两句。刘安听了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细声的说:
“不可,他旁边的那小子是武君之相。这么做有违天道。”
“天道!天道!那也是刘彻的天道。你杀了他,就是我们的天道了。”刘迁气得低吼道,刘迁再次劝说,刘安连连否决,刘迁负气而去,只打算回房掀桌子。
霍去病觉得堂上的两人有点不对劲,等刘迁走后,他就站了起来,气度凛然地说:
“大王,我们此行是来宣旨的,我怕耽误了时辰,惹得陛下龙颜不悦。”
“这……”听到圣旨,淮南王脸色直接黑了起来。殷宏赶紧跑出来打圆场。在他的调和之下,淮南王稀里糊涂的同意接旨。
霍去病拿出圣旨,众人见了连忙稽首伏地,恭迎圣意。霍去病扫视了一下殿里的人,接着,念旨:
“汉天子曰:今有旨,淮南王刘安之子刘迁,骄横无礼,阻扰忠君爱国之士为社稷效力,并欲予杀之,此事朕以知之,愿淮南王勉力训子,祝子成才,毋再做侵害社稷之罪事,钦此!……淮南王,接旨吧。”
“陛下万岁。”刘安起身接旨。为什么会这样呢?陛下肯定已知我有谋反之意,为何只字不提,真是怪哉,怪哉!
淮南王似乎又想起一件事,轻声询问霍去病:
“敢问君使何名?”
霍去病一听,朗声回道:
“霍去病!”
早已把数前年之事忘得一干二净的淮南王听了并没多大反应,倒是隔室的淮南王之孙女刘颖听了,流畅的琴音便是一断。
“怎么呢?小姐?”丫鬟不解询问。
“霍去病?这名字好熟,我好像在哪儿听过。”刘颖自言自语道。
“可能是哪家贵族公爵之后吧。”
“在我认识的贵族中,没有姓霍的。我得去看看。”刘颖抚按下琴弦,直起身,走到门前,掀开珠帘,灵气的大眼睛打量着前厅,少女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最年轻的霍去病吸引住了。
“看着好眼熟。”刘颖想多看两眼时,注意力却被侧室在密谋的议论之声转走了。
“太子,那小子就是昨天打伤我们的人。”
“好,父王不能决断,事后必定后悔,你去找十几个身手最好的剑客,把他们杀了,我马上去整肃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