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脏太累的一日后,刘彻一回到宫,把外层衣袍一脱,就直接栽倒在塌上,睡去了。√
迷迷糊糊的开始,转而忽然的清晰。刘彻只听见,陇西郡被破的消息传来,下一刻又听见,匈奴骑兵掠入长安了,他正站在宫阙上,抬头既见,野蛮之火四处燃起,狂红将要卷起整个京都,四方都是他的子民凄惨喊救声,无数老少溅血横尸,无数妻儿被野蛮掳去,那市井千家被洗劫焚烧一空,到处都是鸡飞狗跳。
再看,蛮夷已经杀进宫里来了,正在慌逃的无数宫人大声尖叫,但这些徒是增加这群屠戮者的兽性他们的杀戮情绪更兴奋。砍倒惊声太监,抢走挣扎宫女,地上处处躺着的都是残缺的绫罗绸缎,有的还燃着团团之火。
又看,那群禽兽已经皇帝的后宫了,正将又是一番为所欲为时,刘彻再也站不住了,拔出了剑,不顾帝王的威严,咬牙冲了过去,这时,刚好遇到侧面而出的匈奴人,只见他脸上洋溢着荡笑,挥起弯刀就向刘彻的头部砍来,血色刀锋直下……
“啊……”刘彻被吓得直跳起身来,干咽了两下口水后,才缓过来刚才那只是梦,但是,君王的心,今夜显然已经再也不能平静下来。
第二日,轮轮红日东方升。
未央宫前殿。
——
“你们都议议吧,朕,昨日做的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彻说完,众大臣在底下你看我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抢先发言。
刘彻看了一眼赵周,见陛下看着自己,他赶紧低头回避,生怕叫出了他。刘彻别张了两下嘴,又去看公孙弘,只见公孙弘推了张汤一把,想让张汤出去说话,见此,刘彻摇了摇头,正想去看卫青的反应时。这时,老臣汲黯走出来了。
他说:
“恕微臣直言,此噩梦只不过是陛下整日劳心劳力,日思夜想过多所致罢了,不见得是上天的什么预兆。”说完,抬头看了一下刘彻,就退下了。
刘彻一听如此怪梦不是上天预示着什么,顿时就不满意这个答案了,他轻嚷着,还有没有大臣有其他见解,但,众人都不吭声。
见此看来,只得自说自话了:
“行,你们都不说话,那,朕来解释,朕看,这是刘氏祖宗们在给朕一次提醒,提醒朕,不要忘了白登之围,不要忘了吕后之辱,不要忘了甘泉之危,不然,就会发生长安之变!”
在下面的汲黯,眼神泛眨了两下,他似乎已经懂了刘彻要表达的意思,于是他又赶紧出来:
“可是,至尊的天子,河南之地已经修建起了朔方郡,并且大将军五伐其地,甘泉方向的匈奴势力已经构不成威胁了,老臣以为,陛下只是神伤多虑了。”河南即黄河以南
“那河西呢?”刘彻直指要害。
“陇西距长安近八百里,这么长的距离,匈奴人再厉害,他也不可能打得过来。”汲黯据理反驳道。
但不管汲黯这次这么辩,刘彻都已打定主意要收拾河西的匈奴势力了。
“可是陛下,陛下连连征战北胡,乱弃良田,所耗民力、财力巨大。加上年年天灾,百姓赋税减少,国库即虚,民户已由从千万户减至八百万户,若在穷兵乱武,只怕……”汲黯说着说着,就想以袖虚揩泪。
“只怕什么?朕看你想说秦皇暴政,农民起义吧!汲黯啊,汲黯。朕知道你是对社稷的一片好意。但你未免说得也太夸张了吧!财政之事,我看,桑弘羊,你来说说,国库的状况。”
听到陛下召唤,桑弘羊再也不猥琐在一边了,
连忙一个步迈了出来,持笏拘节说:“汲大人先番之言,确实过于行空。本在陛下初登大宝之时,太仓有不食之粟,发青糜烂;都内老朽贯之钱,铜绿斑斑,可谓是陈陈相因。但,那是建立在文景先祖的无为而治之上的,而自陛下登基以来,行有为,重儒法,乃大有为之君,有为则耗民耗财,再加上连连征伐狄夷,征戍壮年,农时不济,则损国库之源……”
“别给朕扯那些没用的,国库还能不能拿出钱来打仗。”
桑弘羊犹豫了一下,说了个能字。
“这就行了。”
“可是陛下……”另一个大臣跑出了也想要谏言。
刘彻摆了摆手:“行了,国事朕可以听你们的,但至于打仗,你们还是得把它交给懂军事的人才行,你们啊,是不会明白朕的心意的。”一阵感叹之后,他又想起了什么,对殿中群臣说道:“博望侯,下朝后你随朕来宣室。”
“诺!”
鸟语轻吟,花香满溢,宣室内外,各有玄机。
“博望侯,你曾不辱使命出使西域归来,对于河西地区的情况,朕想听听你的见解。”
“臣虽受圣谕出使月氏,但此为匈奴地界,不得详细,只是匆匆过往。”
“无妨,把你所见所闻一一俱来既可。”
张骞拜了拜:“那臣便讲了。”顿了顿,说道:“自渭水出陈仓,经陇西,入河西,其间丛山万险,堪比蜀道。即入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