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天来尴尬的听着他与父母的争吵,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真要是激烈的闹腾着退学,呆呆的愣在那里。
陶光宗气冲冲的挂完电话,一坐在地上,邹天来递给他一枝烟,他闷闷的抽着。
邹天来说:“退学工作确实让大家想法很多,很某乱。很多人都感觉迷茫,发牢骚吐槽。边灿和鲍犇也经常叫嚣着说自己受不了,也要退学,但大多是跟风的说一说,真正像你这样下定决心的,好像还没有。走一步看一步吧,再待一年就毕业了。”
陶光宗说:“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一天都不想呆了。”看着他死心的样子,邹天来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着烟。心想,这些年自己浑归浑,但每个男孩都有一个军人梦,如今我们活在别人的梦里,要真让自己现在脱下军装走人,心里还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甘与不舍。陶光宗与边灿那几个的对比,正应了那句土话,爱叫唤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唤。
下午上课的路上,万林波打报告出列和队长走在一起,伤感的问:“队长,牧云的事再没有希望了吗?我虽然跟他才认识一个月,但他那么拼,那么优秀,能留下来肯定是队里的好骨干。”
队长摇了摇头说:“能努力的都努力了,但是没办法,他身体是硬伤。教导员天天就在忙这个事,还有舒哲,包括冒出来的陶光宗。我们很遗憾,但又无能为力了。但愿他们都能走好自己的路。”
陶光宗的退学报告递交上去之后,一有时间就被队干部叫过去谈心。为表示他坚定的退学决心,一连写了5份退学申请。连大队政委都找他谈了话,做了最后的挽留,但依然改变不了他离开的决心。
最终,他父母来了,还带了一个亲友游说团,有一个甚至还是在部队任职的领导,一下午的商谈未果。后来,退学报告上又增加了一个思想退学人员。而陶光宗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回合训院校接受一个党内警告处分装入档案,再缴纳二十多万的培养费。
2
走之前的那个晚上,万林波买了一堆零食为班里的陶光宗和舒哲送行,相识二十多天,说不上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但相处还算和谐。他跟大家说顺便也叫上关牧云,相处这么长时间,关牧云是一个非常努力非常不错的人。尽管邹天来那几个不大愿意,但是场子是万林波组织的,也不好说什么。轮到了五班站哨,大家你看他他看你,李亮亮说那我去吧,大家一个劲的说班长英明。聚在316宿舍,几个人聊着自己在上流院校的生活,吐槽着各种有趣的事。
关牧云失去了往日的趾高气昂,脸上写满了低落与心事,又有万林波前面对他的高度评价,邹天来对他的那种反感慢慢消失了,隐约还有一点同情。邹天来说:“祝大家告别军营前程似锦。”
关牧云苦笑着说:“我就像一个笑话,主动申请来了二队,主动担任值班员,还是成不了二队的人。有冒犯的地方多担待,希望大家珍惜军旅生涯。”
边灿说:“可惜队长培养的哼哈二将,就剩万林波一个人单打独斗了,你这一走,简直就是让大彪带我们获得重生啊。”
万林波笑着说:“你们几个那点事都不了我们的法眼,我让队长出一根小指头都能把你们捏死,最好乖乖的,别怪我哪一天六亲不认。”
鲍犇赶忙说:“千万别,咱五班就你一个大官,往后还要都靠你呢。”其他人说就是。
万林波又跟舒哲说:“舒哲,你也别纠结了,离开了大家也都是好兄弟,常联系!”
舒哲说:“事已至此,也就不纠结了,教导员找我谈心说,军旅是人生的插曲,奋斗才是人生的主题。换个地方战斗,早早融入社会未必是一件坏事。我们,不,你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终将也要脱下军装回归社会。我已经跟母亲商量过了,回去复习考研。”
陶光宗说:“部队没有什么不好,就是不喜欢,更不喜欢父母把意愿强加在自己身上,很多人感觉我像个另类,我想我会干出一番事业的。”关牧云和舒哲听的很刺耳,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谁也不懂谁。
万林波说:“人各有志,其实部队也没什么不好,边防和边院没有什么不好,二队也没有什么不好,要看自己的心境。心对了,世界就对了。心不对,到了哪里都不适应。祝福你!”
谈笑间,舒哲说了在医院和向雨杰体检的故事,大家都惊讶的看着他,纷纷说小眼镜厉害啊,默不作声的干大事呢。向雨杰淡淡的笑着说:“垂死的挣扎了一番,连累的舒哲挨了医生一顿骂。”又叹了一口气说:“走不了,我就好好享受这魔鬼的炼狱。”
那一夜,陶光宗和舒哲呼噜噜的睡着,关牧云躺在床上不停的翻来翻去,邹天来也瞪着个眼睛陷入无边的思索。
第二天早上,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