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真话刚开始让每个人的内心都火辣辣的无地自容。教导员引导说:“之前有问题并不可怕,怕的是大家在迷途中找不到方向,我们七十四个人到底要建一个什么样的集体,到底应该怎么建。大家要把思想和行为统一到这个目标上来。没有统一的思想意志,没有统一的目标和行动,充其量我们只是一群人,算不上一个集体。没有一个坚强的集体,就不会有优秀的人才群体。将来怎么能担负起守卫边防的重任?今晚,我们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教导员的话去除了刚开始深挖问题的那种纠结和不安,把我们带到了如何把自己融入这个集体并为之努力的思考上。队干部的真诚,把我们原以为的整顿转变成了一场灵魂洗涤众志成城的讨论。
初秋的夜晚,大雾慢慢的弥漫,寒气浸润着我们的身体,三个小时的讨论我们刻骨铭心。这场所谓的整顿,火辣辣的开始,暖暖和和的结束,队干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让大家认识到违纪的严重后果,也教给了大家深刻解决问题的方法,更带着大家把心劲拧在一起,在迷雾中寻找着我们前行的光明和力量。我们又见识到了二队的与众不同。
事情的处理结果是,私藏的人按照量化细则扣分,寄回家里。邹天来、边灿、鲍犇做出深刻检查,并学习条令一个月,学习笔记每天不少于三页纸。之后,队干部加强了对骨干的帮带,队里也有了新的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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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事情还在以另外的方式延续着。
西靶场的两个旱厕因下雨进了水,快溢出来了,需要掏厕所。场部人手不够,机关让大队出一个队的公差去帮忙。因为二队连续被通报,大队就指定二队去。
于是,两部,一盒安慕希、两根烟,一泡尿换来了一顿和思想大清理还不够,还要加上掏厕所。大家听的都晕了。
周六下午,好不容易雨过天晴,二队全体人员拿着各种各样掏厕所的工具来到了西靶场。一帮子九零后,哪干过这种掏大粪的活,不要说家境好的娇生惯养的城里娃,就连农村出来的孩子也没几个干过这个活。
要是受了别人的牵连让自己掏大粪,边灿和鲍犇肯定会偷奸耍滑,说不定还要百般指责。但这次是他们惹的祸,只能悄悄的跟在队伍里。边灿不好意思的跟大家说:“不好意思,连累兄弟们了。”
事情主要由五班引起,李亮亮便提议说:“二排掏一个厕所,一排和三排合起来掏一个吧。”
宁小海说:“我们班加强到二排吧。万林波说好,大家便开干了。”
刚开始还好,大家排着队说说笑笑的干着。边灿和鲍犇拿着厕所边的粪瓢把雨水舀到粪桶里,大家抬着粪桶再倒到不远处挖的粪坑里,味道着实不好,但还可以接受。
因为不能精准的把粪舀到粪桶里,粪桶的提把上已经沾染了秽物,粪桶周围也滴了一大片。没多久,大家的鞋底上,裤腿上、手上,甚至衣服上也都糊上了一些,人员的兴致也在减退。
再往下,粪瓢已经搅动了底下稠稠的粪便,臭味开始浓烈的散发着。直至上面的稀水快被舀完,厕所底层污秽的视觉冲击和臭臭的味觉冲击,已经超过了很多人的承受限度。
因为不想直视,鲍犇舀的粪便往粪桶倒的时候会稍微侧一下头,结果一不小心,一瓢稠稠的粪咚的一下子倒到了桶里,溅了起来,来不及躲闪,几滴粪刚好溅到了鲍犇的脸上和头上,一股恶臭就在鼻子跟前,顿时他感觉胃里急剧的翻滚着,把粪瓢一扔,在旁边不停的干呕着。
卫家梁过来拍着他后背,用手纸擦掉了他头上的几滴粪,又用他明显沾染了粪的手给鲍犇递了一张纸他把脸上也擦一下。等到鲍犇两眼泪湾湾的直起了腰平静下来后,卫家梁说你坐那歇会吧,他点了点头。
这时才看见,李亮亮早已拿起瓢在那里舀着,很多人的身上都溅了粪点子。干在前面的几乎都是骨干,尽管离了十来米,还是能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恶臭。也不好意思再休息,就过来跟大家一起抬粪桶。
边灿看见他过来了,大概是想一下沉闷的气氛,就跟鲍犇说:“哟,还矫情的很啊,不会是溅到嘴里了吧?”
说的大家都笑了。鲍犇说:“你这个人太恶心了,还不是你随地大小便惹的祸,害的兄弟们被连累。”
边灿说:“别把自己撇那么干净,你和大彪也有份。”
李亮亮说:“你俩就消停点吧,赶紧抓紧时间干,我都快受不了了。”
边灿说:“兄弟们,今天对不住大家,后面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今天晚上请大家吃……”话还没说完,脚底下一滑,身体就倒在了地上,还没反应过来,他和向雨杰抬的那一桶粪就撒在了地上,而他就坐了在那一堆粪的中间。鞋上、腿上、手上、上都沾满了。
“啊!救命啊……”边灿闭着眼睛叫喊着,向雨杰赶紧绕到他身后一手提着他的衣领,一手拄着抬粪的棍子说:“赶紧抓着棍子起来。”人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已经笑的身子都直不起身来。
从粪堆里走出来,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