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支着脑袋一直盯着兰馥儿出神的看。
不时,兰馥儿唤了阿菊带来些笔墨。楚歌还是以防万一躲进了被子里。许久外面都没有动静了,楚歌憋的开始出汗,想到自己的伤口,拨开被子露出一个小孔,四处偷瞄没看到宫人又放心大胆的掀开了被子。
窗前兰馥儿手持玉笔轻扬飘移,微风吹着额边的秀发丝丝垂落,玉面红唇,星眸闪闪。楚歌望的出神以至兰馥儿收笔时他才仓促回神,见她轻轻捻起那纸笺吐气如兰,这样一直看着心里也怪美的。
兰馥儿看着楚歌美滋滋的傻笑,她无奈的从怀里拿出一块红玉合着信递给楚歌。
“你把这个给藏珍阁的刘伯,他会为你取出灵芝的。”
“如此简单?”
兰馥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抛给别人不于礼数嫌弃眼神,楚歌获此殊荣立马反映过来,“郡主大人出手必定手到擒来!时间急迫,我现在去了。”
楚歌接到那红玉顿时感到一股暖流贯通着身体,他吃惊的看着兰馥儿。楚歌面色犹豫。
兰馥儿笑了,淡淡道:“你拿到东西就走吧!”
“等我伤好了,我来接你!”楚歌信誓旦旦。
兰馥儿别过脸去,殿外的阳光明艳,失了绛玉兰馥儿瑟缩着身子走到殿外。
望着兰馥儿的背影,楚歌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潇洒不羁在这一片刻化成狼狈,望着她飘渺的背影,咬着牙一个翻身飞出了窗外。
兰馥儿感受着骄阳带来的热,明日将如何她不知道,失去红玉换得一份希望。
兰馥儿把被褥丢进火盆烧掉,阿菊阿梅看着浓烟赶了过来。兰馥儿冷着脸也不多做解释,倒是头次见她在生气,宫人收拾了也不敢多问。
算着时辰楚歌应该已经得到了灵芝,兰馥儿喝着新泡的碧螺春有些出神。日子本就是平静,这样的囚禁什么时候是个头。
当晚偏殿便迎来不不速之客。
皓月当空,兰馥儿伏案看着笔墨回味到了早上动笔的滋味。提笔而下专注的并未感受到身后来人的气息。
“寒雾一剪秋,枯枝独饮愁。明月期时圆,何以知心忧?”
勾笔而尽,兰馥儿忽然听见身后的呼吸声吓得身子一缩。楚歌?
她正要回头,便听见秦夙的冷笑声:“兰馥儿,你好闲情,都有功夫悲秋思月了。”
她也不清楚具体是多久没见到秦夙了,这次的秦夙,比上次离开时看着粗糙了,眼底泛着黑,人似乎瘦了不少,可还是挺拔高大。兰馥儿低眸掩饰着自己的心绪,“我已经任你摆布了,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无伤大雅。”
见她已不再是楚楚可怜的乞求了,或是心疼看着他,这样留个头顶的平静让秦风莫名的愤怒。
“你乖乖认命,我怎么觉得就不像你了。你倾城郡主的高傲去哪里了?”
“你要我如何?如何你都是恨我的,你该杀了我,大家都解脱。”兰馥儿说的很真诚,秦夙的一时陷落在她的话语里。
“兰馥儿,你若没杀了君芙……”秦夙声音突然放的很软,但这话戛然而止。
“是我任性是我自私。”兰馥儿不敢提那件事了,她怕秦夙的眸子又反正可怕的恨意,拿可以生吞活剥了她一般煎熬。
秦夙拂袖离开偏殿,万千滋味,他不敢多想。
熄灯已久,兰馥儿还未睡着,阿菊突然举着灯托着熏香拜在桌上。兰馥儿识得着味道,这是流国的贡品彩云香,味道淡雅,可驱虫安眠,就算舅舅也是省着赏她。
三日后,宁怡徽带着一堆宫人阵仗颇大的来偏殿接兰馥儿去皇后的长昌宫。
宁怡徽笑道:“馥儿,我昨儿去求陛下让你住我长昌宫,担保你好好在我那里。陛下放心我也就首肯了。你看你在这里都不成人样了!”拉着兰馥儿的手,一脸心疼。
被囚禁在这里第二次见到宁怡徽,都是秦夙来过偏殿之后。兰馥儿想笑,当宁怡徽成了秦夙的皇后,她便不会信她了。只是想不到自己一个阶下囚居然还有这样的面子,更想不到的是秦夙在想什么。
长昌宫大气华贵,廊灯壁画无不金秀细致,摆设布置皆为珍品可奉。舅母还在的时候这里算是素雅之地。
宫人们都端着华衣锦饰一一呈上,这些衣物看得兰馥儿有俗气,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宫人门看着宁怡徽的吩咐上前为兰馥儿更衣梳妆。
靛锦蓝纱,单髻玉簪,肤雪唇丹,明眸熠熠。
宫人们见了都不为赞叹这世间女子都不过是为了衬托她而生,“倾城郡主”果然名副其实。
宁怡徽似要把她看进骨子里了,久久才扯出笑容。
“我忽然想到以前绮玉说的话了,‘若我是男子定不会取了馥儿’。”宁怡徽拉着兰馥儿入座。
“是了,她以为世间男子都似她那般没用。”想到绮玉,从前闺中趣闹的模样让兰馥儿追忆。
“寻常男子如果娶了你,也确实是守不住。说不定让山贼抢劫的时候弄去当压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