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上,你有任何不解的事情,莫问都能解。莫问,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阳悟神,阴语鬼,可谓江湖第一奇才。
不过,要是人人都赶着问莫问,那他岂不是很忙?
而,首先,知道莫问在哪里的人就已经是了了无几。
然后,“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莫问把弄着自己的小山羊胡子,看着憔悴不已的古弦。
“我记得,你还欠我一命,这还不能换一个答案吗?”古弦品着莫问刚斟的热茶,微苦又清新。
“这我当然知道。可你并不只是一个问题,但我只能回答你一个。”莫问笑了笑,“你应该想想现在什么事情对你最重要。”
古弦低眸看着手中青釉茶杯,他确实有太多问题,十五年来困扰他的那些事多少细枝末节都琢磨不透又无迹可寻,他必须寻到岳云祁,与他对峙也好,还是一刀两断结束也好。还有,到底是她的错还是……以及他的孩子……
“我要知道岳云祁在哪里。”
“你不想帮楚歌打听倾城郡主的消息了?你也不关心如何让你身体恢复正常了?”莫问笑着,是提醒又是提示。
“你开一个条件,再告诉我倾城郡主的消息。”
“想不到,你都不在乎自己的命了。执念真深。”
“我知道是我的罪过,我只想把有些事弄清楚,生也好死也罢,我都要弄个明白。”
“其实,两个问题只要一个答案。当然,你已经开口问了,条件是你死后若碧幽山庄后继无人,就划到我名下。”
“你知道我孩子的消息?”古弦望着莫问,眼睛已经是不能睁得再大。
莫问轻轻一笑:“你的孩子还是去问岳云祁吧,我正儿八经的开价可是很贵的。”古弦肩头一沉,莫问摸摸自己的小胡子,打开一份卷轴,上面明细标准着鲁城及其附近大小村镇的地志。
“早在三个月,各大线报指出倾城郡主身在鲁城,也就是你和楚歌去寻的那日后,银花镇有苏家、酒仙门等人都聚集在哪里过,从那之后就再无消息了,一点儿都没有。你看看地图上,里面的一村一镇都没有。”
“所以呢?”
“所以别人都不知道啊!”莫问喝一口茶,脸上的笑容虽是风轻云淡,看得古弦开始心急。
“你别卖关子了!”
“好。十五年前,邹酒人带着岳云祁从酒仙门一路向西,穿过白鹤山地时又被追杀,到了银花镇时只有邹酒人已经混到乞丐里去了,只剩一个马车和面目全非的尸体。外人都以为堂堂酒仙门门主已经死了,其实知道的都不信他死了。我也不信,于是顺着他们的路线游了一遍。”
“是在银花镇附近吗?”
莫问指着白鹤山:“此山有一条小溪从一小洞流出,别有洞天。”
别有洞天这词神秘而又具有希望。
不过这样的希望,让楚歌恨不得提刀去劈了这个招摇撞骗的莫问。
白鹤山下一角落,流水湍急。
楚歌坐在小舟上逆流而行一个时辰终于到了乌漆麻黑的头了,居然是个死穴!青筋暴起,狼狈又愤怒的楚歌很快顺流出了洞。
洞外的岸边,刚刚调息好寒气的古弦看到楚歌的样子,心头一冷,还好怀中有绛玉。
楚歌看他脸色不好,脾气又压了回去,急忙他道:“应该是我们找错,不止这一条溪水吧!”
然而,楚歌围着通往鲁城的山面走了一圈,只能往回走了,还是没有看到别的流水。
还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楚歌突然看到山腰上有一对少男少女小心翼翼在草堆里若隐若现的,这样陡峭又贫瘠的山面有几个人会想着去爬的。
楚歌直觉的想到这两个人一定是老天派来指引自己的,又细细寻了半天,这山面颓荒,除了一些草堆哪里来的路,可当他拨开这些杂乱的草堆后,发现这些草堆居然有藏着一个半个脚掌的阶梯。而顺着草堆上左右的草堆总有连着的草堆够人攀登。
果然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高耸的白鹤山,不知被哪里吹来的白云围住了腰。
这腰下遥遥的一真镇里,齐老大夫总算是在镇里吃饱喝足想着要回医馆了,喜上眉梢的抱着杜家的酒。
镇子到医馆的路上有一条碧浅的河,河中的石块铺成了一道若隐若现的桥。
齐老大夫可是走着这些石块长大的,若说闭着眼也能安然度过。可许多东西越是熟悉越是掉以轻心。眼看就要穿过河了,眼前这一脚也不知怎的踩滑下去。
老人家正要稳住自己的身子,可手里的酒坛又快滑了出去。不敢多想连忙死死抱住酒,这身子又一歪,眼看着人就要掉进水里了。
一道蓝影飞来,扶住老人家的肩,身姿翩翩,老人家就被稳稳的带上了岸边。
楚歌这张俊脸入了惊魂未定的齐老大夫的眼,不远处的古弦苍白着脸也赶了过来。
“多谢公子相救!”恢复好了气息,齐老大夫连忙个楚歌道谢。抱着怀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