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朱澈和苏元就坐上马车直奔县城东南,涿县本也不大,朱澈又催促车夫快马加鞭,一顿饭的工夫已来到一颗硕大的桑树下。
苏元一直东问西问,显得非常焦躁:“我说你到底要把我带哪去啊?你这什么也不说,一会遇到事情我该怎么说怎么做,总得事先定好吧?”
朱澈不慌不忙的回道:“少主人,我们到了,这里是刘备的家。”
苏元一头雾水:“刘备?那个卖草鞋的?我们来他家做什么?”
“少主人,他是这买卖的关键一环。一会您还是主宾,只要谈到具体事情的时候您说由我负责就行了。”朱澈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最近几天他一直打听刘备的下落,昨天终于有人说刘备回家了。
苏元还是茫然,他一边点头一边琢磨这里面究竟跟刘备有什么关系。朱澈下了马车,迈步走向刘备家的院子,轻轻叩响门扉。
一个小男孩开了门,带着稚嫩的声音问道:“你是谁呀?”朱澈有点奇怪,刘备家怎么会有孩子呢?
“呃,本县商人苏元前来拜见刘玄德。”朱澈随手递上了名刺,苏元在他身后有些不乐意,感觉朱澈是在借着自己的名头搞什么勾当。
小男孩接过名刺,回头喊道:“爹爹,有人找你。”屋里很快走出一个男人,身着布衣,头带青巾,长得还算精神,只是脸上一根胡子也没有,白白净净的。朱澈知道古人重视毛发,认为是父母所赐,从不剃头剃须,这人怎么会没胡子?难道是受过髡刑吗?但髡刑是剃头发,没听说过髡刑给人刮胡子啊。
男人大踏步来到门前,拱手迎道:“原来是苏家少主人光临寒舍,刘备未曾远迎,失礼失礼。”
朱澈大吃一惊,没胡子的刘备与他印象里的刘备反差太大,不过这倒还能接受,可是刘备这时候怎么会有个五六岁大的儿子?书里说他的大儿子不是刘禅吗?那是赤壁之战前才生的啊,二十多年以后的事情了!怎么回事!莫非真像科幻里的情节那样,自己的穿越导致了时空错乱?历史已经不是原来的历史了?
刘备家的院子很小,只有两间房,外带一个堆杂物的储藏间。他带二人进了一间偏房,屋里布置的相当简陋,苏元和朱澈分主次落座,刘备亲自倒了两杯茶:“寒舍鄙陋,委屈二位了。”
苏元和刘备寒暄了一阵,刘备开口问道:“不知少主人来有何指教?”
苏元回道:“是有一件事要与玄德商量。”他转头看向朱澈:“这位是我的朋友朱澈他详细说吧。”
朱澈点头,清了清喉咙,对刘备说道:“我家主人一直做马匹生意,这您是知道的,如今幽州不太平,保不齐哪天这马匹生意就做不了,我家少主人寻思着,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终究不是好事,因此准备拓展业务,研究研究渔阳的铁矿。但铁矿是朝廷禁止私卖的,我们前几日去找公孙珪谈过,他却没有兴趣。我听说您与公孙瓒是同窗,都随名儒卢中郎游学,关系很好,不知能否请您去找伯圭谈一谈,他或许考虑的会不一样。”说完,朱澈拿出带来的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整整五十锭黄金。“这些只是见面礼,事成之后我们少主人还有重谢。”
刘备的脸上没有表情,他只是扫了一眼金子,然后看着朱澈和苏元沉吟了片刻:“刘备虽然卑鄙,却也不看重钱财。少主人的叔父跟乌丸人做生意我是知道的,不瞒二位,我乃皇室后裔,孝景皇帝玄孙,如今胡人肆虐,侵我州郡,玄德志在死社稷、报国家,倒卖国产以资敌,吾不取也,更无颜见祖先。”
苏元看着朱澈,表情十分焦急,而朱澈则轻轻一笑,示意苏元不要着急。他回道:“大义我们少主人也是有的,所以才不远千里去乌丸重金买马。不过想问问玄德,您现在每天在家卖草鞋度日,如何才能实现为国尽忠的理想呢?”
刘备有点语塞:“虽一时不如意,但刘备断不会为胡虏军资。”
朱澈摇摇头:“英雄要先有用武之地,然后才有贡献,试问玄德谋划的出路在哪里?难不成要卖草鞋攒钱?依我看,尽快建立自己的平台才是能够更快为国效力的途径。眼下公孙家是你最好的,但公孙珪却是一个障碍,如果你能帮助公孙瓒整合公孙家族,那么必定得到足够的回报与,到那时你才有机会一展抱负啊!的是,咱们不给乌丸人卖铁矿他们就得不到铁矿了吗?不是,他们仍然能够得到他们想要的,然后蹂躏我们的家园,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只不过是把他们本来能够得到的东西给他们,而且我们不单单只是这些战略,我们还要通过贸易的方式把他们的战略拿过来,这一进一出虽然看似对等,可实际上还是我们划算,原因在于胡人自己东西少,而我们东西多,有个词叫做‘贸易顺差’,意思是我们卖给他们的比他们卖给我们的东西多,这就意味着他们的东西越卖越少,直到最后被我们挖空。你说这样做是不是比战场上用人命堆出来的胜利更值得呢?”
朱澈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他偷眼看看刘备,最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不仅也是国家大义,对你个人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如今天下纷扰,眼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