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反而太平得多,再没遇到黄巾军,第三天早上已到达渔阳县城。县令张纯欢欢喜喜的把苏元和朱澈迎进城内,安排了吃喝,当日午后又亲自带人领着车队来到矿场。朱澈知道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特意拿出一些金子塞到张纯手中,生意上的各个节点都要安排好,以后做事也方便。
全部打点完毕,整整五十车铁矿石离开渔阳,奔赴居庸。
由于幽州北部有很多乌丸和鲜卑部落,黄巾军不敢往北走,因此苏元和朱澈这一趟总算没再遇到惊险,平平安安的把矿石送到乌丸人手里。
苏元这次平均一车装了三十石矿石,五十车一共一千五百石,按照中原价格,苏元收铁矿石一金一石,成本是一千五百金,当然实际上张纯按照公孙瓒的意思把矿石价格压低了很多,剩下了大约五百金左右,苏元、张纯、公孙瓒、朱澈等人分掉了。卖价是之前就谈好的,三金一石,总金额是四千五百金,翻两倍的暴利让朱澈大感欣慰,但在穿越前看多了大场面的他也没有十分震惊,其实铁矿石的生意在朱澈心里还只是一道开胃菜而已。
按照朱澈的建议,苏元要求乌丸人以原先的定价把黄金折算成马匹和毛皮交易。之前苏元等人收马的价格是一匹二十金,毛皮是一斤一金,因此四千五百金折算成了一百五十匹战马和一千五百斤毛皮。
苏元和朱澈分了两路,苏元带着车队回涿县,朱澈则带着马匹去辽东属国见公孙瓒。本来苏元是不希望外人跟公孙瓒接触,但一方面张世平一定会对这次的生意有意见,苏元必须回去处理矛盾,另外苏元也不想再跑远道,与黄巾军一战把他吓坏了。
朱澈简单算了算,中原马匹价格已经炒到了最高二百金一匹,均价也在一百金上下,毛皮价格是五金一斤,这一趟下来,苏元的毛利润有一万八千金,除去费用,净赚一万五千金以上,如果按照现代价格大概五百万人民币,对一般人来说不算小买卖了。
公孙瓒驻扎在辽东属国的柳城,跟居庸关距离将近一千里,朱澈在渔阳补充了粮草,张纯还派了百人的护卫队。一行人经无终县、令支县、肥如县,出了辽西郡人烟开始变得稀少,走一天几乎都见不到村落,大约十天后他们总算来到柳城。
公孙瓒派自己的属吏负责交易,苏双和张世平给公孙瓒的是友情价,九十金一匹马。公孙瓒特别喜欢白马,每次收到白马的时候,他都愿意多付点钱,可惜这一次朱澈带来的是清一色棕毛。
“你叫朱澈是吧?我时间不多,有什么事直说吧。”朱澈刚进帐篷,公孙瓒就甩出这句话。他身上带着一股明显的英武之气,脸庞棱角分明,双目炯炯有神,高鼻梁、大眼睛,身板笔直。
“长史大人好像有点紧张,看来我这趟不会白来。”朱澈的语气轻描淡写,还顺手整理了一下头巾。
公孙瓒没再答话,盯着朱澈看,傲慢之情溢于言表。
朱澈明白公孙瓒的意思,轻声笑道:“幽州刺史和广阳太守都已经死于非命,长史大人难道不想做点什么吗?”
公孙瓒点头道:“我正打算出兵平乱,不知你有何见解?”
朱澈忽然敛容正色说道:“据我所知,幽州刺史郭勋和广阳太守刘卫都是公孙珪的亲信,是幽州的关键人物,却被黄巾军一齐报废,眼下朝廷尚未委派新的继任者,公孙珪在幽州心脏地带的势力处于空虚,如果此时长史大人以出兵平乱为由率军回到蓟县,控制公孙珪与其同党,掌握家族,整个局面将完全不同。”
公孙瓒略加思索,回道:“有道理。”
朱澈连忙补充道:“控制家族虽然,但另有一事还需要早作打算。如今幽州遭黄巾扰乱,朝廷必然会尽快补缺,所以要赶紧动用朝廷里的关系,安排我们的人拿下刺史和太守,趟平以后的路。卢中郎正在冀州带兵,他如果说话,分量还是很重的吧。”
公孙瓒眼睛一亮,稍微沉吟了一下:“双管齐下,环环相扣,你这主意还算高明。这样,你先回涿县,我再仔细考虑考虑。”
朱澈愣了几秒钟,控制公孙家族和幽州政权,在哪个方面来说都对公孙瓒有利无害,可他怎么看上去不怎么感兴趣?但随即朱澈就想通了,公孙瓒跟他第一次见面,不可能什么想法都和盘托出,至少表面上不会表现的很兴奋。
朱澈没再多说什么,施礼告退,他刚掀起门帘,却跟另一个要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对方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朱澈急忙伸手把他拦腰抱住,谁知手掌触及之处非常柔软,朱澈定神一看,对方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明眸皓齿间隐含一丝羞赧,脖子上挂着的那颗硕大的珍珠在绝美的面容下都黯然失色,身上披着的白色裘皮成了映衬她白皙皮肤的道具。朱澈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孩,一时愣的说不出话来。
“放开她!”公孙瓒在朱澈身后怒吼一声,吓的他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正放在女孩上。
朱澈匆忙扶起女孩然后松开双手,慌乱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女孩什么都没说,神色中的那丝娇羞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