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个月过去,朱澈的伤势大有好转,行动已经无碍,芦廷信经常会来找他闲聊,但公孙玙和去卑却再没露面。天气逐渐转凉,前几日飘起了雪花,朱澈惦记生意的事,又想早点回涿县,于是和芦廷信商量后一起去去卑的大帐,没想到去卑却,卫兵说羌渠单于急招各部落首领到王庭商讨事情,三天前就走了,去卑走前留下话,如果朱澈伤好了可以直接去找他的叔叔度哈。
朱澈以为又会出什么变故,忐忑的找到度哈,结果虚惊一场,去卑已决定跟朱澈合作,后续的事情都交给度哈处理,今后也以度哈作为双方商务的主要负责人。这度哈五十多岁,虽然不算非常精明,但性格看上去相当稳重。
细节上双方没有纠缠太久,匈奴人给出的马匹价格与乌丸人基本一致,而朱澈的铁矿石价格也没有太大变动。但是由于此前朱澈带来买马的金子都被右部醯落劫走了,所以度哈也同意下次再进行交易,最后朱澈还不忘提了一嘴食盐,虽然他现在还没染指这方面的事情,但毕竟马上就要着手准备了。度哈对盐的兴趣反而比马匹和铁矿更大,追着问了半天,并且保证只要朱澈能弄到货,他愿意出高价买进,这让朱澈信心倍增。
度哈甚至还愿意给朱澈出路费,资助他回涿县,不过因为公孙玙迟迟没有消息,朱澈和芦廷信只好又多等了几天,可是仍然不见公孙玙的身影,也没人知道她的行踪。无奈之下朱澈只好请度哈带话,如果见到公孙玙就告诉她涿县再会。
回程相当顺利,据度哈说,右部醯落的首领被公孙玙刺杀的当天晚上就一命归西,羌渠单于很快派兵控制了部落,眼下右部醯落分崩离析,没有能力再外出劫掠,并州北部现在比较安全。芦廷信也放弃了去西域的念头,他十分坚定的要报朱澈救命之恩,朱澈当然是求之不得,两个人一路作伴,十天以后回到了真定。
对于朱澈的再次到来,赵云感到非常吃惊,原本朱澈说自己十天半个月就会回到赵云家里,谁知这一去就是将大半年,赵云觉得自己拒绝了对方,他或许知难而退了。在朱澈详细描述了一下事情经过和自己的遭遇后,赵云也颇为感慨,只是他最终还是决定不跟朱澈走,他哥哥的腿伤比想象中严重得多,有医工说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朱澈很焦急,他不希望跟自己的偶像擦家而过,思来想去,他想起了三国时代的著名神医华佗。可是华佗似乎在豫州,离这里有数千里之遥,而且黄巾军四起,在这样的时局下长途旅行九死一生,况且眼下他还有很多急事要处理,尤其是得知卢植被朝廷槛车征还、张角遭人刺杀的消息后,局面已成了一团乱麻,诸多安排迫在眉睫,他必须先回幽州去处理一些事情。
朱澈几番考虑之后,决定还是先回幽州,但他一再向赵云保证,只要自己一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就立刻去找华佗替赵云哥哥看病,而且添油加醋的吹捧了半天华佗的神奇医术,不管怎么说,赵云最后还是听得有些兴奋,言语中多了很多期待。
离开真定后朱澈和芦廷信一路向北直奔涿县,风风火火的进了城门,很快回到阔别许久的家中,然而整个院子空荡荡的,家具上落满了灰尘,不见明月的踪影,似乎离开很长时间了。朱澈心中焦急万分,脑子里开始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场景。尽管他与明月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可毕竟是平时要帮自己打下手的女人,即便出什么事也不能就这样音讯全无。
朱澈没有在家里停留,苏双家离得很近,他那或许会有点消息。到了苏双的宅子,杂役把朱澈和芦廷信带进客厅,苏双吃惊的半天没说出来话,半年多以来朱澈凭空消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觉得自己刚认的这个侄子大概是遇到什么意外死掉了,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发生这种事情并不稀奇。
朱澈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通,只是隐去了公孙玙和赵云。苏双感慨万分,在他看来朱澈是拓展自己的生意才遭受这么多磨难,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作为补偿,苏双让人取出三百斤黄金犒赏朱澈,还特意送给朱澈一驾马车。
苏双还想商量一下以后的事情,但朱澈担心明月,说自己旅途劳顿,要先回家休息,便约好第二天再谈。临走时他顺便问了一嘴明月,苏双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是说苏元曾经多次去朱澈家里询问消息,他可能会知道。
朱澈从苏双家出来上了马车又奔向苏元的宅邸,整个下午他都心事重重不怎么说话,芦廷信一路跟在身边也不知该怎么劝慰,两个人的沉默使气氛愈加浓重。
苏元正在午睡,朱澈并没有礼貌的等他睡到自然醒,而是坚持让杂役把苏元叫起来。
“自清!你没死!”苏元的难以置信溢于言表,他不是很关心朱澈的生死,这个人虽然帮他开展了铁矿生意,但对苏元来说不是不可或缺的,而且听说朱澈认苏双做了叔父以后苏元心里很不痛快,这小子显然不满足于赚点辛苦钱。
朱澈以最度又复述一遍之前的事情,然后就问起明月。
“这个……”苏元先是不自然的笑了笑:“你消失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明月一个人很辛苦,我就把她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