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河边,一颗盘根老树下端坐着一位僧人,他的年纪约摸在四五十岁左右,身上披着一件珠光宝气的袈裟。&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在他的身旁放着一根黄金大杵,长半丈有余,似乎隐隐地压的地面有点印痕,可想而知那大杵的重量有多重。
僧人掏出一串名贵佛珠,每一颗佛珠都能在外面的集市上卖出天价,那可是妖兽真灵骨打磨而成的,蕴含了妖兽的本源精气,普通人时常佩戴有延年益寿之功。
这位浑身透着一股珠光宝气的僧人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仿佛他不是那深山古刹的修行人,更像那闹市里的行商巨贾。
在他身后一个瘦猴一般的男孩在拉着一根粗壮的枝干玩耍,这枝干乃是橡木的分枝,木质紧密,足有小腿粗壮,寻常人也不会无聊到和木头较劲。
这男孩又瘦又矮,但硬是把这枝干拉的如满月大弓一般,如果有江湖高人在的话,就会发现他根本没有一丝层楼境的修为,却愣是把这少说要百来斤之力才拉的动的枝干拉开。
而看他的样子分明就是在玩耍而已,连口粗气都不带喘的。
天生神力!
如果换成江湖上的说法,有天生神力的人不多但也不少,大致流传广泛的有霸王金身、金刚体、蛮王之身等,都是赫赫有名的体修霸道之躯。
普通的一二楼修士修的是朝霞灵气,悟的是大道天道,但要论真实杀伤力,就是十个一楼修士也拦不住一个拥有霸道之躯的魔神!
“啪!”
一声脆响,原来是那可怜的枝桠终于还是承受不住巨力,生生地裂成了两截。那僧人身上溅了不少碎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熊孩子,这一路都糟践多少树木了……真是有劲没处使……”
骂骂咧咧完,僧人口观鼻鼻观心,继续默不作声,实在是怕了这个生而金刚的徒弟了。
男孩嘿嘿一笑,从地上爬了起来,好像一块顽石,不知道疼痛。
“师傅,你不管管呀,我都看不下去……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男孩对着那老神在在的僧人说道。
僧人看也没看他一眼,闭上眼睛,道:“它又不是人,而且出家人修的是本心,没义务要管所有的不平事。”
男孩挠了挠有些枯黄的头发,这个师傅真不像那些古道热肠的得道高僧,跟着这样的师傅真是有些无趣啊。
……
这边一群少男少女看到立于河床之上的河神都惊呆了,还以为是哪路神仙降临了。其中一个模样俏美的女孩看的尖叫了起来,她的名字叫杜絹,平时大家都叫她杜鹃杜鹃的,在一堆女孩中就李越秀能在气质上略压她一头。
唯一的区别就是李越秀是农家子弟,而杜絹家却是书香门第,她的爷爷据说曾经是当朝礼部的一个大官,虽然如今告老还乡,但影响力还是颇大,他的父亲保举到清源城那里当县丞,如今也是官运亨通。
杜絹平日里就与李越秀不对付,她天生就有一股清贵之气,平日里也有意无意地与普通人家的子弟保持距离,刘崇时常跟陈稀言说这杜絹就是金枝玉叶哪里瞧得上咱这些乡野村夫呢。
陈稀言只是笑笑,这样背地里说人家毕竟不符合他的性格。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他从来就没觉得他跟这种大小姐能有什么故事,穷书生与贵小姐的戏份也只是存在于戏文里而已的。
杜絹刻意远离李越秀那圈子人,身边靠着几个同样是家底相对殷实的人家的子女,所以此刻她反而离陈稀言只有几步之遥。
“大丈夫当如是也!”陈稀言听到杜絹与女伴窃窃私语。
陈稀言看到她的眼里有一种莫名的光彩,有点像守财奴看到珠宝一样的欣喜,他不知道这样比喻合不合适,这样子的杜絹有点怪。
不过他知道,她看的是那个河神,反正不会是他,更不会是那只丑陋的河童。
那只公河童抱着母河童还在咿咿呀呀地哭着,也不顾得周围人越来越多。
陈稀言又听到杜絹在和同伴在嬉笑道:“那个怪物好丑啊,竟然还哭的那么厉害,你说他是不是老先生说的那种河童啊。”
一个戴着银簪的少女脸上抹了好些胭脂显得过于浓烈,有些兴奋地嚷道:“真的有点像啊!它们好像还是夫妻呢,没想到还挺痴情的,不过我要对着那样的脸我可吃不下饭的,嘻嘻……”
公河童的耳力极好,此时看到一群男男女女在那边指指点点的,生性凶厉的他早已怒不可遏,拾起地上的一块圆石就要往人群里砸。
匹夫一怒,血溅十步!
河神早已看到这伙好似来郊游的年轻学生,也感到一丝愕然。他做为真神本不应该在外显露真身,更不应该在凡夫俗子面前彰显法力,否则最是容易受到天道之力的惩罚。
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