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归定眼凝望着下方的白衣人影,见着他们脸上的痴癫、疯狂,目光的激动、愤怒,忽道:“他们难道全部吸食了罂粟?” 四人一齐恭声道:“大人真是聪明。&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阿归笑了笑,道:“不必夸我,若如此简单的事都不能猜得到,又怎能助你们成为人上之人?” 麻衣男子转动着头,凝望着四周突现的白衣人影,眼中现出一抹疑惑。 他缓缓伸出只手,指了指左面的一位老者,又看着右方的一名中年男人,开口道:“你二人不是生死仇敌么,为何会联起手来对付我?” 老者喝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同胞,为七位大人做事,专门来捕杀你们这些中原人士。” 中年男人又开口冷冷道:“该死的中原狗贼,若非大人下令必须将你活捉,我真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以祭死去弟兄的在天之灵。” 麻衣男子转眼看着他,道:“你忘了你的师傅是被谁杀死了么,你竟与自己的杀师之人同流合污?” 中年男人喝道:“你这中原狗贼在胡言些什么,我生来就贵为大和国人,还妄想出言迷惑我等,让我等自相残杀?” 麻衣男子眼中疑惑更深,却没有再看他,只快速扫视了一眼周围其他的人,道:“你等也是他们的同胞,专门来捕杀我这中原狗贼?” 众人一齐高喝道:“自然。”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阿归猛然听见这股声响,身形竟是被吓得狠狠一颤,若非旁边的四人伸手拉住他,只怕直接就已摔下了树去。 麻衣男子却丝毫不为所动,面上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淡淡道:“好一个中原狗贼,岂非成了狗咬狗?” 他的话音未落,众白衣人影皆已怒吼着狂冲了出去,手中各式锐利兵器也纷纷亮出。 一时之间,刀光交织着剑影,鲜血混合着痛吟,似有一股骇人杀气弥漫场中。 阿归似被一只无形之手给死死掐住了喉咙,连呼吸也变得急促、困难起来。 麻衣男子的袖中,仍在不断释发着流星般的银光,一道道冲上前去的白衣人影仍在接连倒下,直到死去的这一刻,仍是神情痴狂,呲牙裂齿,目露凶光。 然而每每倒下一个白衣人影,却又会立刻冲出另一道白衣人影。 阿归早已瞧得呆了,就连他身旁的四人,也是忍不住偏过了头,不敢再看如此惨烈、疯乱、悲怆之情形。 忽然,麻衣男子袖中的致命银光竟突兀消失。 剩下的白衣人影见此之状,皆不禁大吼出声。 有人发疯般高叫道:“他已发光了暗器,大家一起冲上去。” 他的话语刚一出口,就已有人近了麻衣男子的身子,一柄铁刀带着死死冷气,兀自袭向麻衣男子的脖颈。 麻衣男子动作飞快,右脚微微一抬,侧身一步躲过了寒气森森的铁刀。 他右手又顿时抬起,骤然变掌成拳,紧接着向右方一个直拳,击在了手握铁刀之人的腹部。 “嘭”的一响,这人的身子应声飞退,砸在后方四人身上,那四人也是被一股大力震得连连倒退。 只是顷刻之间,又是一柄狭长细剑对着麻衣男子心口刺来。 麻衣男子飞快一个侧身,恰巧躲过细剑,忽而左手一抓,握住这人的手腕,右手同时一个斜劈,砍在这人的手臂之上,直接卸下了这人紧握在手的细剑。 麻衣男子夺过细剑,紧而铮铮铮急舞三下,顿时有三道匹练般的流光击出。 冲至他眼前的三道白衣人影瞬间倒飞而出,身子上皆多了条又长又深的可怖血痕。 不给麻衣男子停歇的时间,又是一柄虎头刀、一把金刚剑、一杆流星枪、一根火烧棍齐齐向着他浑身要穴打去。 麻衣男子双眼一凝,两手飞速伸出,也不知使得什么招式,只见几道残影一闪而逝,四件致命兵刃已被他死死夹在两腋之下。 几乎同时,他又用得一招连环踢腿,噔噔噔噔四响,四件兵刃的主人已全部狠狠踢中了腹部,顷刻之间已捂住腹部飞速而退。 麻衣男子动作丝毫不停,嘴中一声大喝,又飞速转身,与背后的数人杀将起来。 兵刃击打声、众人怒喝声、鲜血飙飞声、沉重呼吸声、惨呼痛吟声…… 场中所有声音,交织混合在一起,全部传入了阿归的耳朵。 他默默地听着,似感觉自己在听一曲噬魂断肠、惨烈悲壮的人间哀歌。 阿归忽而转过了头,对着身旁四人问道:“你们如此拼命,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究竟为了什么?” 四人对视一眼,语声坚定道:“为了七位大人心中伟大的理想。” 阿归道:“掌控中原?” 四人道:“大人英明。” 阿归喃喃道:“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而去伤害其他无辜之人,这么样的理想,就算最终实现了,可又有什么意义?” 一时之间,四人被问得面面相顾。 他们以前哪里想过这些问题,唯有齐口嗫诺道:“这……这……” 阿归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之前却也只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我不也正在帮着七位大人做事么?” 四人道:“大人英明。” 阿归忽又问道:“那么你们有没有自己的理想?” 四人刚想说话,阿归霍然出声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的理想除了成为人上之人,还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