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福全的人便将丽嫔居住的丽恒宫搜了个底朝天,丽恒宫服侍的所有宫女太监,都被打得皮开肉绽,很快,便有人熬不住刑招了供,此事便如同撕开了一个口子,宫女太监们恨不得身上多长了两张嘴,把丽嫔的吃喝拉撒睡全说出来。
听到最后,只清楚了一件事,两个月前的宫宴,丽嫔喝醉了酒,贴身宫女扶她去御花园醒酒,却被她找了借口支开,之后宫女再找到丽嫔时,她衣裙凌乱,发髻也散了,宫女隐约看见夜色中,有一男子的身影掠过。
回到丽恒宫后,丽嫔威胁宫女,若敢将事情说出去,便要她死无全尸。
今晚丽嫔不舒服,请了太医来瞧,诊断出怀了两个月身孕,丽嫔要求太医闭紧嘴巴,太医当时惧于丽嫔威胁,答应下来,事后想了想,不敢隐瞒,便派人告知了李福全,由此,丽嫔与人有染的事才得以暴露。
“那个男人是谁?”
皇帝怒不可揭道,李福全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瞥了龙炎一眼,“奴才不知,只知那人的身形,衣饰,不像侍卫,也不像太医,两个月前,宫中夜宴,参与的男子只有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和贴身服侍他们的人。”
皇帝森冷的目光再次落在龙炎身上,丽嫔突然尖叫道,“此事与太子殿下无关,皇上,臣妾招了,那人不过是个侍卫,臣妾见他年轻英俊,便忍不住勾引了他。”
丽嫔越为龙炎申辩,皇帝越怀疑龙炎。
龙炎闭上眼睛,眼角有两颗泪珠滚落,大势已去!
见皇帝不信,丽嫔哀哀切切道,“皇上,臣妾无怨无悔,此生有他宠爱呵护,虽死无悔。”
说完,丽嫔狠狠一头撞在地板上,脑浆四溅,命丧黄泉,紧闭的双眼,还挂着两颗泪珠。
皇帝冷冷的盯了龙炎一眼,龙炎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很快,搜宫的侍卫搜到一张书信,呈到皇帝面前,皇帝大致扫了一眼,便怒气冲冲的将信笺丢到龙炎面前,“逆子,你还有何话说?”
龙炎双手颤抖的捧起信纸,一见开头的称呼——‘太子殿下’四个字,便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丽嫔在信中写着,她刚被太医诊出怀孕两个月,请龙炎放心,她会悄悄落掉这个胎儿,绝不会让人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就是他。
看得出,这封信写得极其匆忙,字迹潦草,信笺上还滴了一滴墨迹,但只有龙炎知道,他究竟落进了怎样的圈套之中。
两个月前,宫中夜宴,宴席散后,他喝了太监端来的解酒茶,之后,他来到御花园吹风醒酒,偶遇在御花园醒酒的丽嫔,如水月华下,他竟觉得丽嫔美若天仙,也不知为何,竟冲动的和丽嫔到了假山里贪欢。
事后,他也曾怀疑自己被人下药,以致神志不清,查了许久,无丝毫可疑之处,那丽嫔,之后从未找过他,就算宫中偶遇,也如往常一样目不斜视,他这才慢慢放下戒心,以为不过是一场月下艳遇,那丽嫔想必宫中寂寞,也不敢声张。
现在看来,当初的事,不是没有可疑,是他没有查出可疑的地方,现在看来,有这么大能耐的,只有一人,慕瑾之!
慕瑾之从两个月前,甚至更久之前,就开始布局,只等着请君入瓮,恐怕他下毒除掉司马清菡肚子里的野种之事,还有他陷害慕瑾之的事,也全在慕瑾之的谋算之内,就等着他自以为胜券在握,放松警惕时,反杀一军。
输了!他全输了!
龙袍和玉玺之事,不过是引子,引发父皇对他的猜忌,丽嫔之事,才是杀招!
只是慕瑾之,机关算尽太聪明,你斗倒司马世家,斗倒我这个太子,接下来便是斗倒淑贵妃一派,大昭三位皇子,只余三弟一人,你以为你扶了三弟登基,真能得偿所愿?将大昭捏在手里?你也未免太小看三弟了!
慕瑾之,我就等着看你有什么样的下场!
“儿臣无话可说。”
此话一出,相当于认罪。
“畜生!连朕的女人也敢肖想!你算什么东西?孽畜!”
龙炎颓然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皇帝的咆哮响彻金銮殿,殿外暴雨如注,电闪雷鸣,闪电照在龙炎的脸上,面色惨白,却透着莫名的解脱和释然。
龙炎恭敬的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看向皇帝,唇边噙着一抹淡笑,“父皇,母后临死前,儿臣就在她床前,她临终前,只对儿臣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她此生只后悔两件事,一是嫁与父皇,二是为父皇挡下那支毒箭。”
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面如死灰,龙炎淡然笑着,眼里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
皇帝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