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桑棠惊得眼睛瞪圆嘴巴张大,清宵这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一时鬼迷心窍,连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桑棠,我的意思是说,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
清宵头都大了,越描越黑,他开始怨恨师父,十五年道观修习,教了他练剑,养身和道法,就是没教他怎么说话。
屏风那头的男女开始絮絮低语,但从始至终,都是女子在轻声细语,温温软软的说着什么。
“你是想说,作为朋友来讲,无论我再怎么差劲,你也不会嫌弃我,对吧?”
清宵连连点头,“对对对。”
许桑棠扬唇一笑,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就在清宵再次心猿意马的时候,许桑棠忽然扑过去抱住他,“清宵,你真好!”
清宵身体绷直,僵硬得连动都不知道动了,他想起那次许桑棠被人追杀,摔落悬崖,是他救了她,夜深后,她发起高烧,迷糊不清,抱着他不停的说话,还,还……亲了他。
想到那个亲吻,清宵脸色红如火烧云,许桑棠只那么一熊抱,很快就放开他,看着他红彤彤的脸,惊讶的合不拢嘴,“清宵,你不是那么纯情吧!我只是抱你一下,你的脸就红成这样?要是我亲你一口呢,你岂不羞得想跳河?哈哈哈……”
许桑棠说着说着,大笑起来。
清宵故作镇定的看了许桑棠一眼,那夜的事,许桑棠根本没有记忆,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想到此,清宵心里涌起隐晦而甜蜜的窃喜,犹如偷了什么美好的东西,藏在无人知道的地方,每当夜深人静时,便一遍又一遍的拿出来回味。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别害羞了,免得被人看见,又不知传成什么样。”
清宵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无奈而温柔道,“桑棠,你真是——”
“我啊?我怎么了?你不是说无论我怎么差劲,你都不会嫌弃我吗?”
“那是自然,只是男女有别,你不该如此对我,免得被人诟病。”
虽然喜欢她的靠近,但作为朋友,清宵不愿意她被流言所伤,所以,有些距离,他再不乐意,也要保持。
“我怕什么流言蜚语?京城里关于我的流言蜚语还少吗?再说了,我现在可是男人,不是许三贪,就算有流言传出来,那也是世子爷某年某月某日,在某茶馆,和某男子嬉笑取乐,疑有断袖之好。清誉有损的是你,不是我,所以,你不必担心我。”
“可是,桑棠,你就希望看到我被人背后议论吗?”
“清宵,你不知道吗?好兄弟就是用来坑的!”
见清宵一脸苦笑,许桑棠拍了拍他的肩,豪气万千的说道,“别怕,好兄弟!就算断袖,我跟你一起断!”
“桑棠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
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哭笑不得,偏偏又生不起气来,清宵微微一笑,“没什么。”
许桑棠翻了个白眼,“最讨厌你这点了,支支吾吾,话只说一半,吊人胃口,藏头露尾,不是君子!”
“你坑朋友就是君子了?”
“我是女子,当然不是君子!”
许桑棠脸皮厚得理直气壮,清宵瞪大了眼,“这也使得?”
“使得使得,如何使不得?”
许桑棠无赖得光明正大,清宵随了她去,浅浅一笑,眸中似有星光泼洒,晶莹透亮,照得本就秀美如斯,如雪如玉的脸光华动人,看得许桑棠在心里不停的哀悼,若慕瑾之是十分的妖孽!那清宵就当得起九分半!若不是她先和慕瑾之认识,若不是清宵有司马清菡那么一个强势又爱多管闲事,又高高在上的姐姐,嫁他也不错。
见许桑棠瞪大了眼盯着自己看,时而露出追悔莫及,痛不欲生的表情,时而又面露憧憬和娇羞,时而又面有遗憾和痴恋,清宵被她赤裸裸的目光盯得脸色一红,“桑棠,你在看什么?”
“啊?”
“我说你在看什么?”
“看你啊!”
清宵脸色更红,心里涌起一丝窃喜,脸上却故作平静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九分半好看?”
“九分半?为何不是十分?”
“慕瑾之十分好看,你九分半。”见清宵面露失望,许桑棠忙道,“这个分数挺高了,我给龙炎才给了八分!说到龙炎,我差点忘了,清宵,你能带我去见龙炎吗?”
“废太子?为何要见他?”
“我心里有些疑问,想问清楚。”
“桑棠你要知道,无论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已是废太子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