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就要成亲了,这下文伯父文伯母可以放心了。”
慕瑾之站在院门口,听着院子里的谈话,这是他家娘子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丈母娘有些酸的声音。
“可不是?搭上了公主,一下子成了驸马,一家子都是皇亲国戚,这就叫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日子,来文府认亲的,攀亲的,差点把文家的门槛给踏平了,桑棠丫头,你还是嫁得早了,连文远那样的都可以当上驸马,你说不定可以嫁个皇子,王爷什么的……”
一回头,看到慕瑾之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许夫人有些尴尬的住了口,“女婿回来了?上朝办事一定累了,翠羽,还不赶紧给姑爷倒杯茶?”
许桑榕朝慕瑾之施了一礼,“姐夫。”
“回来了?”
许桑棠站起身,朝慕瑾之盈盈而笑,慕瑾之不言不语的走过来,也不接翠羽呈上的茶,翠羽看向许桑棠,许桑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退下。
许夫人见气氛尴尬,赔笑解释道,“姑爷,我刚才只是开玩笑,您别放在心上,都怪我这张把不住门的臭嘴,给姑爷添堵了……”
许夫人说着,作势要打自己嘴巴,慕瑾之叹息一声,“与岳母无关,实在是朝中事务繁重,小婿有些累了。”
许夫人连忙顺着台阶往下爬,“既然如此,桑榕,我们先回房,别打扰你姐夫休息。”
说着,也不管许桑榕是否乐意,拖了他就走。
直到许夫人和许桑榕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许桑棠让婢女们退下,拉了慕瑾之坐下,“怎么了?脸色这么臭,谁惹了我的夫君大人?”
“你!”
“我?我怎么惹你了?”
慕瑾之也不解释,揽她入怀,吻了吻她的发丝,“娘子,岳母和小舅子来我们府上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了?”
许桑棠笑着反问道,见慕瑾之抿唇不语,脸色不好,担忧的抚平他眉心的皱纹,“爹娘和桑榕说我快一个月没回娘家了,来看看我。”
“连岳父也来了?”
慕瑾之更是泄气,许桑棠不明白他的反应,困惑道,“怎么了?”
慕瑾之垂头不语,许桑棠叹息一声,“到底怎么了?之前嫌我天天闷在家里懒怠动弹,现在爹娘和弟弟来陪我说话解闷,你怎么又不乐意了?”
“没什么,他们要在这里住几天?”
“晚上就回去,怎么了?”
无论许桑棠怎么问,慕瑾之就是不说,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喜欢岳父母和小舅子来的原因,是因为他正打算带娘子去山庄别院,完成未完成的洞房花烛。
“对了,后日便是文远和莹月公主举行婚礼的日子,你有想好送什么礼吗?”
“黄金三千两。”
慕瑾之随口道,他竟然忘了这事,之前因为匈奴入侵的事,皇上令婚礼推迟,如今和谈的事已经敲定,自然要抓紧举办婚礼。
如今,是文家不急,淑贵妃急。
一夜春宵,令莹月公主肚子里有了块肉,淑贵妃再也顾不得文家家世低微,反正这桩婚事皇上下了圣旨,已经是板上钉钉,改不了的,她再反对也没用,更何况日子拖下去,莹月肚子显了形,她这个母妃脸上更无光,因此,便抓住和谈之间的空闲,催促皇上下旨举办婚礼。
淑贵妃大反常态,令众人困惑不已,但谁能想得到竟是这样一个原因。
“黄金三千两?会不会太重了?不如改成一千两?”
许桑棠沉吟道,慕瑾之亲昵的捏了捏她的手心,“不贵!”
娘子心里想着他,为他省钱,他自然开心,但只要能解决文远这个情敌,别说三千两,就是三万两,他也觉得值。
如今,文远上有淑贵妃盯着,身边有莹月公主,下有莹月肚子里的血肉,他对娘子那些心思,不想歇也得乖乖歇了!
大婚之日很快到来,那日许桑棠本来要去参加婚礼,谁知一大早起来,慕瑾之就说肚子痛,欧阳子把了把脉,说是吃坏了东西,叫休养一天。
许桑棠担心他,只叫慕常拿了贺礼去,她则在家陪着慕瑾之。
她太过担心,以致于没发现慕瑾之和欧阳子的异样,一直到了晚上睡觉前,扛不住心理压力的慕瑾之才向她坦白。
原来,慕瑾之怕她亲眼看着文远娶别的女人,心里不好受,说不定会做出抢婚等冲动的举止,因此才装病。
许桑棠只觉得无语,慕瑾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不言不语,似乎很是生气,如小狗般拉了拉她的衣袖,可怜巴巴道,“娘子,为夫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