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母妃只疼皇兄,根本不疼我,当初为了皇兄一句话,母妃把我当疯子一样关在温容宫,不许我见人,母妃心心念念的都是皇兄,我这个女儿,对她没一点好处,她当然不在乎。”
宫女皱紧眉头,“娘娘很疼公主的,公主这么说,会伤娘娘的心。”
朝露冷静下来,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改刚才盛气凌人的神态,讨好的拉着宫女的衣袖,哀求道,“如意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刚才只是太生许桑棠的气了,才会胡言乱语,你别告诉母妃,我怕她难过。”
名叫如意的宫女不动声色的拂开朝露的手,“公主今晚太胡闹了,竟然不顾公主之尊,追到城外来,娘娘还在宫里等着公主,请公主随奴婢回去吧。”
朝露还想坚持,如意附在她耳边耳语了一句,朝露脸色立即由阴转晴,笑容满面的跟着如意离开。
走出不远,朝露回头看向那座精巧的小院,漫天风雪,纷纷扬扬,小院在夜色中格外安静唯美,犹如江南婉约别致的女子。
朝露眼里闪过一道阴毒的光芒,手指握成拳,尖利的指甲划破掌心,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公主殿下,请快些走。”
朝露深深吸了一口气,掩去眼里的阴毒,脸上带着甜美乖巧的笑容,“来了,如意姐姐,等等我。”
屋外大雪纷飞,世间万物都成了白色,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
雪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紧。
屋内,暖意融融,香炉里熏着温暖宜人的甜醉熏香,熏得人身心放松,无边惬意。
激情过后,许桑棠整个人如小猫般蜷缩在被窝里,已经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慕瑾之抱着她,看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心疼内疚之余,又有些情动,嘴唇轻轻覆上去,小心而细致的亲吻着。
许桑棠不耐烦的挥着手,含混不清的嘟囔着,“别闹了,累死了。”
慕瑾之握住她的手,爱怜的放至唇边亲吻着,“娘子,我就亲亲你,不做别的,你睡吧。”
许桑棠翻了个身,把裸露的后背丢给他,小脸埋进被窝里,“烦死了,再弄我翻脸了,身上疼死了。”
怕她真的翻脸,慕瑾之果真一动也不敢动,等她睡熟了,才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肢,贴上她纤细光滑的后背。
失而复得的心情,让慕瑾之时刻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她就会如蝴蝶般飞走。
慕瑾之不安的同时,心里甜蜜得冒泡,奋战了大半夜,折腾得许桑棠半死不活,眼皮子都睁不开了,他仍亢奋得很,一点睡意也无。
柔软温热的指腹轻柔的抚摸着她身上的痕迹,每一处,都由他亲手刻下。
“娘子,别离开我,否则我会疯掉。”
他从身后抱紧她,声音温柔而认真,执着而痴迷,“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今生今世,你都不能反悔。”
许桑棠哪里知道自己在睡梦中,就被慕瑾之骗着签下了不平等条约。
“娘子,好爱你,好爱好爱,怎么办?”
他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娇人儿翻过身来,抱着她,珍而重之的态度,仿佛她不是个人,而是珍贵易碎的绝世珍宝。
或许,在他心里,再罕见的稀世奇珍,也比不上她一根头发珍贵。
“慕瑾之,你混蛋……”
睡梦中的许桑棠不知梦见了什么,嘟囔着骂了一句,慕瑾之微微一怔,却见她下一秒如猫咪般钻进他的怀里,依恋的依偎着他,嘴里含混不清的嘀咕着,“讨厌死你了,坏蛋。”
慕瑾之整颗心被一种叫做幸福的情绪充满,这种情绪,他只有从她这里感受得到。
如此美好,如此难得,如此珍贵,如此温暖。
他爱恋而宠溺的吻了吻她的发丝,小心翼翼的抱紧她,生怕惊扰了她的梦。
那就讨厌一辈子吧,娘子。
这一夜,风雪连天,有人一夜无眠,吹了一夜的冷风,看了一夜的落雪,心比风雪更冰冷萧瑟,比如朝露公主,比如清宵,有人一夜好梦,比如许桑棠。
至于慕瑾之,则是开心得一夜无眠,盯着许桑棠看了一整夜,未曾合眼,就连上茅房,都憋着不去,生怕一合眼,他的小娘子就会消失不见。
这样忐忑,欢喜,且小心翼翼的心境,只有他能懂。
一夜风雪,翌日便是晴天,晴光柔暖,照得人心里舒适又温暖。
当冬日的阳光,映着雪光,从轻薄的窗纱漏进来时,许桑棠缓缓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一对上慕瑾之灼热专注的目光,最后一丝睡意飞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