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不敢置信的目光射向慕瑾之,慕瑾之神采飞扬,“这还得多亏三殿下仁孝,这才救了皇上一命。”
“你什么意思?三皇兄做了什么?”
“太医说,民间有偏方,人肉大补,若在性命垂危之际,将人肉混着人血熬煮,再加入千年人参一支,天山雪莲一株熬上一个时辰,熬出来的药汤,说不定能救人一命,三殿下一片孝心,不顾自身,割肉救父,孝感动天。”
莹月脸色一沉,咬牙切齿道,“这种偏方毫无依据!”
“皇上转危为安,就是最大的依据,公主不服的话,可以回宫问问太医,还有,皇上已经醒了,公主有怀疑之处,也可以问皇上,皇上多疑,公主措辞小心些,可别让皇上以为公主不愿意皇上龙体好转。”
“怎么说话,本公主清楚得很,用不着你多嘴!”
莹月一甩袖子,气咻咻的走了,文远冷冷的盯了慕瑾之一眼,连忙追了上去,。
“慕常!”
“在,公子爷。”
慕瑾之阴着一张脸,高声道,“以后别什么乱七八糟,登不上台面的人都放进来!当慕府是什么?菜市场吗?”
莹月和文远的身影同时一僵,莹月回头狠狠瞪了慕瑾之一眼,甩开文远的搀扶,快步离开,慕瑾之只当没看见莹月仇视的目光,揽了许桑棠盈盈一握的纤腰,高昂着下巴,挑衅的横了面色阴郁的文远一眼,神采飞扬的回了瑾棠院。
一回到瑾棠院,慕瑾之便松开许桑棠的腰肢,脸上的神采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如墨。
许桑棠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柔柔开口,“慕瑾之,你生气了?”
慕瑾之脸色阴阴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许桑棠神色略有些难过,解释道,“慕瑾之,我和文远什么事也没有,他喜欢我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我已经严词拒绝了他,你不要多想,也别怀疑我,我会难过的。”
慕瑾之幽幽叹息,握紧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面颊,“你别多想,我脸色难看,不是因为你。”
“那是因为什么?”
“宫中出事了。”
“我知道,皇上病危,三皇子割肉救父,才使得皇上转危为安,明日一早,三皇子的大孝之举就会传遍京城内外,到那时,你的人就能找到借口,请皇上立三皇子为太子,事情都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进行,你不用担心。”
慕瑾之目光深深的望着她,许桑棠含笑迎向他的目光,轻轻点头,无声的传达她的信心和支持。
良久,慕瑾之神色略微放松,“也许你说得对,是我太紧张了,离举事的日子越近,我心里越紧张难安,娘子,还好有你在身边,安慰我,开解我,支持我,不离不弃。”
“别担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万一事败,慕瑾之难逃一死,她也不愿独活,只是,矫诏举事,相当于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她实在不愿许家被她连累。
“别担心,我会安排好许家人的退路,不会牵连他们,就连……”
就连你,我也安排好了退路,只希望到时候,娘子别怪我冷酷无情。
慕瑾之握紧她的手,轻声道,眸中闪过一道冷厉的光芒,听了他的话,许桑棠稍微放下心来。
只要许家人没事,她自身的生死,无所谓。
“娘子别胡思乱想了,想太多,于自身无益。”
夫妻俩又闲聊了几句,沐浴之后,安歇不提,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起来,许桑棠就发现身边空空如也,衾被之下,已经变凉,看来慕瑾之已经上早朝去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人影端着洗漱的水盆走了进来。
许桑棠懒懒的靠在腰枕上,“纤云,先放在那吧,我待会再洗脸。”
来人发出一声轻笑,并未言语,许桑棠循声望去,顿时满脸惊喜,“清宵,怎么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
清宵把水盆放在架子上,浅浅一笑,许桑棠不解道,“你不是在选世子妃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你的世子妃选好了吗?是谁?我认识吗?相貌,人品,性情如何?”
清宵笑了笑,“你一连串问了这么多问题,叫我回答哪一个?”
“从第一个开始,一路回答到最后一个,我有的是时间听你讲。”
“其实,这些问题,一个答案就够了。”
清宵一双清澈宁和的眼睛,熠熠生辉,“我拒绝选妃,对父亲和姐姐说,若他们再逼我,我就真的当道士去,就是那种不能娶妻生子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