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桌子被拍的震天响,菜汤溅小二一脸,“驴草的混账玩意,老子天天来吃饭,老赵天天在眼前晃悠,怎今个儿那么巧不在”,小黄人高马大,嗓音粗犷,此时怒目圆瞪,发起火来欲吃人一般。
小二唯唯诺诺,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不能告诉三当家大掌柜在四楼算账呢,他让我告您一声他出去啦?!三当家知道了不得把自己扔湖里喂鱼,大掌柜还得偷摸来桶自己几竿子,小二真不好当啊,两头受气,还不能得罪谁。
门外小厮听见里面动静,赶忙往四楼跑去,不一会儿中年男子随着小厮下来,这一切被在大厅喝酒等候的张小二看在眼里,张小二眼睛咕噜转着,便知道大概,好你个赵年云,真敢欺骗我等!不过这话儿他可不敢跟黄病虎讲清楚,大人间的相互试探谁说的清呢,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较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赵年云推门而入,直奔小二一掌劈下,响声清晰可闻,小二被拍翻在地,晕了过去。赵年云弄这么一出,小黄倒不好意思继续说啥。
“三当家说的对,这驴草的玩意”,赵长云整理袖口,右手习惯性拢着,食指来回揣摩扳指,“平时养你干什么的,本掌柜你天天见,一到关键时刻就成睁眼瞎!来人,把他拖出去扔湖里喂鱼!”看这架势,这倒霉小二成了两人相互试探的牺牲品。
“哎哎哎,赵兄严重啦,看在我面子上,给他一次机会,”刚刚还臭骂小二的黄病虎摆手示意。其实只是在给双方台阶下,都是聪明人,不会做的太过。
“哈哈,三当家心胸宽广,我等自叹不如哇”,赵年云又是一阵马屁,相互客套着。反正马屁不要钱,讨对方欢心,可谓成本最低回报最高,商人本色一览无遗,“不知是何事,三当家急着找我?”终于开始切入正题。
小黄坐回正椅,邀赵入座,烈酒下喉,赞到“好酒”,眯着眼道;“可惜这酒虽好,却只能在春风楼喝着啦,出了阳关东区可享受不到如此滋味啊!”嘴巴一砸,显得极为喜爱。
赵年云听这话有些意味模糊,谈酒非酒,另有所指?主动伸手执壶给三当家满上,转头对小厮道;“还不把窗户关上,都快入冬啦,把三当家冻着了怎么办!”
小黄摆手示意没事,开窗无妨。这位让关,那位让开,小厮当然是听三当家的,这春风楼可是青帮私有产业!
“唉,要是帮里人人如赵兄这般贴心,那咱的日子可就过得比现在舒坦多啦”,黄病虎亲手夹菜递到赵年云面前碗里。赵年云很是识趣地接茬道;“哦,难道还有人敢让三当家过得不顺心?告诉我,立马绑了去听您发落!”
“嗨,也没啥大事,就是东街有间铺子,哦,就是老王代管那间你清楚吧?”“知道知道,老王把铺子搞垮了不成?”
青帮的产业,可不止春风楼一家,阳关镇有个东区,东区上有个东街,东街上大部分铺子都是青帮经营的。青帮人数两三千,光靠收庇护费能活?笑话!三大帮派基本靠着早年打拼,开起了满街铺子,每间铺子都请了能手做代理掌柜,从根本上侵占阳关镇的经济,拿捏命脉。幸亏是三足鼎立,倘若一家独大,难免出现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的土大王。
“哼!”想比于之前,小黄这掌更加毫无预料,桌子裂缝横生,吓得身后捏肩的小娘子直哆嗦。
“老王当真是老王八!大哥请他代理铺子,这老龟孙儿竟敢做假账,吃里扒外!把银子暗送给和气帮,驴草的玩意!”说道激动处,唾沫横飞,怒音震耳。
做假账,吃里扒外,这几个字眼听的赵年云瞳孔微缩,摩擦着扳指的手不自然停了下,然后很快恢复自然。
都是一路货色!这赵年云果然有问题,黄病虎是五大三粗没错,但跟洪青混了这么久,眼力还是培养了一些,赵年云不如七八十岁的人精,能做到遇事不惊,不露痕迹。但水至清则无鱼,道上混的没谁是干净的,洪青提醒过黄病虎,只要赵年云做的不是太过,敲打敲打便可,不必闹得不愉快。
“这老王八!洪帮主对我等厚礼以遇,他却干出这般勾当,无耻,无信!”赵年云显得极为愤懑,似乎老王与他有夺妻之仇。演的不错,小黄心里冷笑,指不定你赵年云也背着青帮不知泼了多少脏水!
“那......按照规矩,老王现在?”赵年云压低声音,身体微倾,因为上了年纪,有些不自主的抖动。
“嘿嘿,当然是做了老王八汤,拿去喂大哥的小花小草啦!”小黄同样压低声音回到。小花小草可不是花花草草,是两条凶猛兽犬,乃洪青花了大价钱从黑市那弄来看家护院的,两犬高大威猛身长三米,体重达整整二百八十斤,上可代马为驾,奔疾如雷,下可撕豹咬虎,刚猛无比。
赵年云霎时捂住嘴巴,胃中翻腾不已,难受至极,想起那两条兽犬,更加不堪。他早就听闻青帮处理叛变之人手段隐晦至极,自己平时教训下人说拖出去喂鱼只是恐吓而已,但青帮真做的出来,看来老王真的被大剁八块喂了狗,尸体都没残留,官府一查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