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见效果达到,极为贴心的帮老赵轻拍后背,“赵兄啊,老王是没了,但他家里咱非但不动一毫,还给了一大笔银子,祸不及妻女,青帮做事一向有原则,你说是不是?!”
赵年云还没得缓过神来,只好不断捂嘴点头。
见他这般无趣,黄病虎随便说了两句,便找个借口告辞。
小黄一走,老赵不经意瞥见桌上的残羹剩肉,想起那个满脸麻子的老王,终于使劲吐了出来。
黄病虎专门来告诉自己这事,无非杀鸡敬候,难道自己露了马脚还不知道?赵云年头上开始冒汗,他想起家中已然痴呆的母亲,牙牙学语的娃娃,此时约莫在熬药服侍爹爹的妻子,不行,与张小刀的交易得马上终止,大不了那笔银子倒贴,有钱也得有命花啊,给帮派做事,古来脚踏两船的都没好下场。
至于小花小草,这两条与名字极不相符的恶犬,他去洪宅求见时亲眼见过,自己这身小骨板,都不够它俩塞牙缝,老王是王八,那自己呢,待蒸的年糕?赵年云浑身冷汗。
这边黄病虎招呼着手下准备下楼,约莫是刚刚吃的太多,肚子开始酝酿仙气,就要控制不住啦。这又没外人,也没谁家小姐,管他呢,“噗”的一声突兀夹杂着爽快,俗话说臭屁不响,响屁不臭,但小黄放的又臭又响!
张小二离得最近,差点没被这股气浪熏晕过去,不愧是老大,放屁也是我等望尘莫及,不行了头有点发晕,这酸爽!
身后众人反应过来,四处退散,也就是小黄跟众人打闹多了,手下才敢这么玩,换了洪青,兔崽子还敢躲?给老子回来吸干净咯。
这么好献媚的机会,张小二不会放过,“我放个屁怎么啦,回来!”此话一出,黄病虎脸色稍微好转,引的张小二暗自得意。
“噗......”“我放的!”
“噗噗......”“还是我放的!”
“砰......”“卧槽老大你这个是有点.......听好了,以后老大的屁都是我张小二放的!”
“放你个龟孙儿,驴草的玩意”,小黄一脚把张小二踹飞,“还不快扶我去茅房,哎哟哟,哎哟哟哟。”小黄捂着翻江倒海的肚子,任由手下七手八脚扛起往楼下赶去。
—————————寻三来到千金场。
“嘿,三爷您来玩啦!”俩看门小痞子异口同声,同时伸手示意往里边请。
“嗯,我又给你们送银子来啦,开不开心”,寻三伸手捏住一个小痞子的脸皮扯了扯。在阳关南区,小痞子见到他喊“三爷”是发自内心,不发自内心的基本被他打过,打服气了。但在阳关镇西区,尤其是千金场这边的小痞子,对他的“三爷”只是戏称。
该来西区教训下这群龟儿子了,他想。
千金场,和气帮头牌产业,楼是黄泥瓦砖楼,里面却流通着阳关镇大部分的黄金白银,从这个人手中来到赌桌上,部分流向另一个赌徒,部分流向庄家和气帮,有人哭,有人笑。
银票从陆家钱庄取出,通过千金场重新分配,又再次回到陆家钱庄。陈家钱庄,厉国第一商号!它并非掌握在皇室手中,而是陆家,厉国陆姓中最大的一家!
男人好赌,谋士一类更甚之。谋便是赌,他们无论做什么,都是在赌天时地利人和。张小刀,曾是黄病虎小跟班,现在乃和气帮师爷,洪四才之下千人之上。
初入和气帮,他发现一点也不和气。帮中人大多使用菜刀,砍起来极为方便与顺手,帮中打架斗殴次数多过与别的帮派争斗。一次次勾心斗角,化险为夷,踏着熟人头颅上位,张小刀爬到师爷位置。和气帮只有一位当家的,那就是帮主洪四才,偏偏洪四才极为信任张小刀,张小刀几乎把他架空了,洪四才也不曾发觉。
青帮洪青是狠,和气帮洪四才是勇,大勇即大蠢。
“哟,常客啊”,张小刀阴测测笑着,生怕别人看不到他眼里的刀子。寻三爱赌,张小刀也爱赌,两人在千金场相遇是常事。
“怎么,要和我玩两把?”寻三皮笑肉不笑。倘若真要和张小刀对赌,他肯定拒绝。别人不清楚,寻三明白的很,张小刀出千娴熟,手速极快,定是单身多年练就的本事,他恶毒的这般想着——张小刀跟年少时一样娘娘腔,是不是喜欢扮兔爷,恶寒遍布全身,令他个哆嗦。
张小刀知晓他是客套话,不予理会,留下一句“给我伺候好三爷”便别处耍去,不见寻三带着手下,以为他和平常一样只是来找点乐子。
“砰”,骰盒砸中脑袋的声音,让整个赌场安静。张小刀满脸怀疑,望向寻三,你小子玩哪一出?!
“嘿,死娘娘腔,”寻三又随手丢出一物,又是一声“砰”,精准砸中张小刀。
众人惊呆,三爷可以啊,上次在胭脂阁坑了黄病虎,现在又只身来千金场羞辱张小刀。
张小刀本不懂寻三搞哪一出,小不忍乱大谋,被人砸两下无妨,咱心胸宽大。但那一声“死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