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中,一片缟素,洛飞仙的灵柩停在中央。√
从灵柩向灵堂门口望去,左侧站着城内家族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姜平坝、姜镇峡、姜东来、姜刑天、姜升、姜蓉、牛鼎云、牛垣、牛鉴、牛善、熊旗、熊才、熊道马一共十三人,个个心有戚戚;右侧站着洛氏军团实权人物,分别是洛望、洛连横、连山云、风擎、皇甫敏、皇甫慧、吕丽阳、吕无忌一共八人,全都。两边众人各自站定,泾渭分明。
一众人等向灵柩行礼完毕,洛望首先发问:“南城那六门流行火雨,是当时是谁人在操控?”眼睛望向熊旗。
熊旗答道:“洛大人,当时南城一片混乱之际,并无士兵操控火炮,乃是误发。”
连山云大怒:“误发?误发可以这么精确吗?正好命中我家丞相!”
姜镇峡悠悠说道:“年轻人不要如此冲动,妄下论断,那几门火炮的详情,我们自然会好好检查一番的,检查完毕,便交与你们。”
吕丽阳横眉一笑:“呵呵,冲动又如何?我们奔行千里来此替你们守护太原,却被你等暗算,丞相惨死于此,难道不要讨回一个公道?”
牛鼎云大怒:“黄口孺子,休想血口喷人!我们如何暗算了你们?说话可要凭点良心!”
牛鉴指着吕丽阳,涨红了脸:“当时冰海潮汐之下,人人忙于自保,哪有功夫暗算谁?若有这个本事,那岂不是比洛丞相更厉害,还需要暗算吗?”
皇甫敏接过话头:“哼,说得容易,冰海潮汐只覆盖了北城,南城那边一片混乱,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忙于自顾,那也是东北城头的事情,南城那边也自顾不暇?”
姜东来清了清嗓子:“说到底,你们还是无中生有,仅凭一厢情愿的说辞,可是难以令人信服。”
吕无忌忍无可忍,大吼:“胡说!我们一厢情愿?六门流星火雨集中攒射,你竟然有本事说这不过是一个巧合?弄死你家老祖宗都不过分!”
左侧十三人听闻这话,一个个怒目而视。熊道马忽然脸上一红,嗫嚅道:“若是没有这轮攒射,只怕我们都要死在那两人手下,当时洛丞相已然居于下风,马上就要败了……”
此言一出,左侧的十二人全部豁然转头,愤怒地盯着他。右侧众人目光则越发阴沉、凶狠。
吕丽阳笑道:“呵呵,自己都说出来了么?若是没有这轮攒射……自己贪生怕死,却害死了我家丞相。今番你们还有何话说?”
皇甫慧摇头叹息:“唉,当此国难之际,不思退敌,却自相残杀,这就是你们晋河区的作风?着实令天下人心寒。也罢,你们的嘴脸,自会有人书写的。到了后世,你们自己的子孙提起这段往事,都会觉得羞愧。”
“谁说晋河区的人都是这样的货色?”门外忽有二人昂首而入,原来是阴影大君鱼易水与名侠邓太白。鱼易水甫一出场,即震慑住了争吵之中的人,恍如一轮黑月临空,无人敢于感受她的气息。
鱼易水一直向前走到洛飞仙的灵柩前,回过身来望着两侧众人,说道:“据我所知,渔阳武氏三代人马而今只剩下武行川一人,余者全部死于伊丽娜之手;代郡鲁氏只余鲁森,中山宁氏只留下宁露云和宁佐,涿郡刘氏是否有生还者尚不知晓。余者皆是孩童。河北之地,英雄还是有的,只不过你们这些,不配与之为伍罢了。”说完便盯住了左侧十三人。
姜平坝行礼道:“鱼殿下,此事,我姜氏委实不知,洛丞相赶来相助,我等感激不尽,怎会害他?”
牛鼎云鞠躬,低头说道:“鱼殿下,我牛氏向来唯姜老太爷马首是瞻,姜老太爷不首肯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
熊旗大怒:“找你们这说,便是我熊氏自讨没趣?欺负我家老太爷,便如此构陷我等?”
牛鼎云悠悠回道:“不管怎样,那是你家孩儿自己承认的事情,难道要外人替你说话?”
熊道马慢吞吞说道:“不怪我,我并没有承认,我只是觉得……”
鱼易水目光投过去,笑着说道:“你没有承认,但
确有其事,只是不承认而已,对么?”
众人俱都噤声,熊氏三人哆哆嗦嗦,已然站都站不稳。
鱼易水把目光投向邓太白,邓太白会意,于是发言:“你们几人,功劳没有,苦劳也算不上,谋害洛殿下,罪不可恕!熊氏三人,你们自缚,随我们回蜀中吧!”
三人吓得跪在地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我等也是迫不得已!”此言一出,姜镇峡暗暗叹息:蠢货果然是谁也救不了的。
这时,吕丽阳忽然觉察到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顿时大惊失色,险些站立不稳,吕无忌连忙搀扶。吕丽阳回过神来,正要说话,忽然觉察到门外两股气息涌入,只得住口。
钟汉清一袭浅色蓝衣,飘然而入,颜凤行一袭黑衣紧随其后。
钟汉清略一皱眉,众人皆不敢直视。
钟汉清说道:“鱼殿下何必如此,就算他们三人确实有罪,也轮不到你蜀中处理,再说他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