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触感从我的额头传遍全身,楚韶天连照顾病人都这么恶狠狠的,又不是我求白立阳带我走的,发生那种场面我也很难堪,我舔了舔干渴的嘴唇,沙哑着声音:“你不想照顾我就直说,不要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看着烦!”
“你这个女人别给点阳光你就灿烂起来,我是怕你生病了没人理,到时候死在我家里,我被扣上谋杀妻子的罪名!”
我有些气馁,这人就不能盼点我好吗?
“那就别管我!”
“行了,行了!这里有粥,你先喝点,然后吃药,明早有集训,我先回军区。”
说罢,楚韶天就拿起外套转身离开。
门关的声音很小。
我手脚无力的躺在床上,思维却出奇的清晰。
我只记得白立阳和楚韶天争执起来,这也是我第一次见白立阳发这么大脾气,在他们两个要大动干戈之际,我突然昏倒,是谁接住我,我记不清了。醒来后就见楚韶天拿着温度计在我眼前晃,大概是我这几天太劳累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又把爸爸都提醒抛之脑后。
楚韶天离开是在生我的气吗?
“哟,躺尸几天,感觉怎么样?”夜承正兴致勃勃的削着他的铅笔,见我来他头也不抬,可他的语气却像兴师问罪一样。
我大大的白了他一眼,转而调侃:“生病神马的,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再说我们的首演不是很成功吗?你这个'夜神'可是要火了,说吧,怎么犒劳犒劳我们这些小兵小将!”
“咱们的夜神大大说了,今晚请吃大餐!”子馨不知从哪冒出来,朝我抛了个媚眼儿。
我点了点头,“嗯,算你还有点人性。不像某些人,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你说的是我们军区的那只豹子吧?”
“哼,除了他还有谁!”
夜承拿着乐谱,在上面用线条流畅的笔法谱下他最爱的乐曲,但他的神色有些黯淡。
“晓婷,楚韶天作为普通男人也有一些禁区,你能不去闯就尽量不要去闯。还有,我个人建议,对这个男人不要陷得太深。”
不要陷的太深?我是根本没陷进去好吧!
我疑惑的问:“夜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承只是对我笑笑,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顺手拿起乐谱反击他,一用力那张纸被撕成两半。
闯了大祸。
夜承刚削好的铅笔在看到乐谱撕碎时,又断了。他似怒非怒的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给他一个交代。见情况不妙,我学着日本动漫里那些娇滴滴的女生嘟着嘴,翘着脚尖卖萌道:“夜承大大,对不起!”
见我如此“中二”模样,夜承也实在狠不下心痛批我,他瞧了瞧被我弄坏的乐谱,手突然靠过来触碰我的鼻尖儿:“灵感被你玩儿坏了,加班一小时替我找灵感。”
“啊,可要学刺绣,您大人有大量今天先放过我行不行?”我眨巴着小眼睛乞求道。
“不行!”他的声音质地有力,没得商量。
大病初愈,又要开夜车了。
沉浸在忧伤中,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上面闪现着几个字:我要走了,希望你能来机场送我。
上次我故意放他鸽子是心里有气的,可这一次,我心里不仅没气还有种解恨的感觉。我和白立阳终究是有缘无分,在我还喜欢他的时候,他不屑我们的这份感情,在我退出他的生活后,他又后悔没能和我在一起,我不懂他。
在和夜承,子馨说明情况后,我狠下心打车去了机场。
满头大汗的我,有些气愤的看着端坐在贵宾候机厅里翻着商业杂志的白立阳。这个男人果然有他的道别手段,不论发生了什么,他总是以城堡里优雅王子的姿态出现在灰姑娘的生活里,让人无法抗拒。
“学长,你……”
白立阳扑过来抱住我,“我能够明白你之前放我鸽子时的心情了,晓婷,抱歉我现在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能不能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学长,我暗恋你十年你无动于衷,你现在告诉我你喜欢上我,你让我怎么相信?”
“不不不,是我习惯了你的存在,可我却不懂那就是爱,等到失去你的时候我才惊觉,那些深刻的回忆里全都是你!”
我坦然一笑,“错过了,我们错过了。”
即使他依然在我的回忆里清晰地存在着。
飞机起飞的刹那,我和白立阳纠结感情,彻底结束。
我站在地平线,呆滞片刻。
失去的同时,“夜神”给了我另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