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越野,开着这么喜庆的颜色接我,夜承是嫌我还不够惨吗?
“你要不要帮我?”我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口吻和他交涉。
夜承没回头,哂笑一声:“切,帮你有什么好处吗?”
“最大的好处就是我不离开你,在我这里绝对没有买卖不成仁义在的说法,你好好考虑考虑。”
“嚯~别的姑娘家求我办事那是撒娇卖萌求包养,隔你这儿连个好气都不吱一声,干脆你绑架我得了,我再哭哭啼啼地打个电话回去要赎金,对了连带房产证!”
“少贫,一句话你丫到底帮不帮?”
“帮,谁叫我栽到你这死丫头手里!”
我没再说话,把视线放到窗外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我可以看清我想要策划的未来是怎么一点一点实现的。夜承是这条路上必备干粮,我曾经讨厌物质,但“她”给了我血淋淋的教训,自己不突出就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百感交集间,楚韶天出现了。
他应该是一直等在龚师父家门口。
“还是那句话你愿不愿意听我解释?”我一下车,他就急冲冲地迎上来说。
犯了错还这么盛气凌人,楚上校,我服!
可也就是刚刚,我才愿意承认楚韶天并不爱我,充其量是喜欢我。暧昧本就是场覆水难收的游戏,我玩不起。“别觉得自己好委屈,也别觉得别人会伤害你,我知道的只是实情,没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你要真过意不去可以就在这等着,龚师父找我是真有急事儿,别耽误我工作。”
“蒋晓婷,我们……”楚韶天拉扯我的衣服,一副你今天要走我就跟你急的样子。
真是糟糕透顶。
“你放开吧,小婷是个成年人,她有自己的选择。”夜承反手拽着他,阴冷的目光仿佛在宣示着他对我的所有权。
楚绍天下一秒爆发,他一回身急速利落地钳制住夜承的两只手腕儿,将其禁锢在夜承的后腰上,“上次是让着你,这次你可就没那么走运了。你也不是个好男人,没必要上赶着逞英雄,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
“楚韶天,夜承是什么样的男人我上学的时候早就领教过了,他坏得坦坦荡荡,坏得有礼有节,至少他没有欺骗,你若真……”我压抑嗓音,尝试着把心脏变成世界上最硬的金刚钻,刀枪不入。
它唯一的缺陷是怕火炼。
楚少天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
他眉头皱得越来越难看,拧得比锅里的馄饨还要混沌。“我有任务在身,回来后我会好好跟你解释,蒋晓婷,我不准你离开,我要留在你身边赎罪。”他走的时候发狠地亲吻我的额头(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
可惜,楚上校你错过了最佳解释时间。
我蒋晓婷发誓今生绝不会给你第二次解释的机会。
我给过他太多机会。
“这牛脾气,力道可真大。”夜承顿了顿,“要按照原计划进行吗?”
“当然。”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而后,事情进行得比较顺利,我和夜承一唱一和,说动龚师父加入我的“夺嫡”大战,虽然期间龚师父几番犹豫,但都在我拿出新的设计稿和活动方案后灰飞烟灭,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位置居然通过一个骗局将它全部激发出来。
我想要重生,抛开底线和道德的重生。
大蜀堂书房会议桌,两军对阵。
“丫头,翅膀硬了,胆儿肥了,就敢来挑战你外公的权威吗?”外公推了推镜框,死死盯住我的计划书,愤怒中带着些期许道。
“外公,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您老先别急着动气,先看看我送来的大礼再考虑我的建议吧!”这份计划书从两个月前我就着手准备了,我原本是拿它来送给爸爸的——大蜀堂里给了我家的温暖的爸爸,不曾想它变成了我用来和某种势力抗衡的筹码。与其说这是一场谈判,倒不如说它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转机,因为我知道我狠下心撇开仁义做的这个决定改变了我是一粒尘埃的本质。
每每我在大蜀堂遭受到不必要的呵责和白眼时,外婆的菜园就成了我哭诉的天地。从书房出来,我长长舒口气,带着夜承来到满眼都是绿油油颜色的记忆之地,爸爸还在劳作!
只需要那么一个点,我的泪如泉涌。
人活着,都辛苦。
我扔下文件夹冲过去从后背抱住爸爸,在大蜀堂,他一个人扛着双倍甚至是几倍的痛苦,可他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袒露他的不幸,爸爸的脸永远是波澜不惊的,可能是承受太多,忘记了喜怒哀乐,所以不形于色。
“跟楚小子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