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身大多数时间都要经历这样的一个死循环:交往、吵架、和解、无感、吵架、忍耐、爆发、离开……
无限循环。
不出所料,蒋依依比我先拿到了天工染料集团的合约。
“丫头,晕针、辅针、滚针、盖针、切针等12针法。以你现在的功力在一副作品中集中运用自是没问题。”龚师父拿着我花最少时间新绣的《恋·芙蓉》图点评。
“那是?”我看出龚师父的有所保留追问道。
“世间一切事物有相通的东西。新旧融合、东西结合、古今贯通……你的设计感非常敏锐。充分发挥你的小脑袋钻研如今这个社会人们需要什么的的设计感吧!无论何时你都要记住一点:设计可以超然物外,可东西必须符合当下人们的审美。”
我听懂了,又好像没懂。
我没等到答案。楚韶天就主动约我,美其名曰老朋友叙旧。如果不是何智一副没皮没脸的和谐样儿在我办公室外座椅上像块口香糖一样静坐了三个小时。我打死也不会心软。
还有。这地方……
“叮!欢迎光临!”
安豆豆穿着兔女郎服装,端着鲜榨果汁儿。笑盈盈地朝我们走来。
我的生活本就是惊喜与危险并存,定时炸弹我都已经引爆过。早已不在乎前方充满未知又新奇的道路。
“嗯,安小姐也会做兼职吗?”
不是我胡乱猜想,而是我们身处在潮湿又昏暗的地下——赌场?而且是一个规模不小的赌场,中央那张安放着七张制作精美椅子的赌牌桌气势凌人地翘望着四方,我们这群人什么时候开始玩的比18禁还开了?
何智一面推我入局。一面心怀坦荡的解释道:“放心啦!这里是之前安小姐他们剧组拍电影的一个道具现场,不是真的。当然我们也不会来真的!”
“那你要干嘛?”我大声质问道。
安豆豆放下端盘,冷清的环境里响起三声稀落的掌声。楚韶天慢慢走下楼梯。
强买强卖?
绑架撕票?
还是间谍情报?
他依旧穿着军装,不急不慢地走来。
“楚上校。您要找我寻仇何必这么大动干戈呢?”
“寻仇?有意思的说法!那你敢跟我玩吗?”
楚韶天眉毛上挑,对我轻蔑一笑。
我成功接了他的招:“有何不敢?”
安豆豆在一旁捂嘴偷笑,我始终没弄明白安豆豆究竟是不喜楚韶天对我的无奈纠缠。还是说她对楚韶天余情未了?
因为只要我出现的地方她都悉数到场,有时还充当破坏者。
何智见我瞪着着他。投降道:“好好好!我不闹了!我们先讲讲规则。”
我不是一个慢热型的人,但有时候也会反应迟钝。楚韶天动作优雅安静的坐在赌牌桌旁,交叉握手听着何智炮语连珠式的讲解规则。只不过他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我,那样清冷凌厉、不容怀疑的态势和我第一次见他时没有任何改变,他就是这样打败吴凯,和夜承有君子协议却开始学会使用小手段的男人。
“讲重点!”楚韶天冷冷道。
“重点就是,今天我是裁判,安小姐是发牌员。两位的手里共有四张牌,谁的点数最大谁就算赢。对了,中间还有还有一轮加数环节,也就是两位可以用桌上的色子掷两个数字,这两个数字之和会加到牌数上。”
“好处是什么?”
楚韶天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我赢了,搬去你家,我被你整的也够可怜的,收留我几天也不过分。你赢了,我自有办法让蒋依依把天工燃料集团的合约还给你。”
这算哪门子交易?
“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你就走!”
毫不怜香惜玉的话语立刻点燃我心中的怒火,如果我今天就这么走了,以安豆豆添油加醋性子,不出半个小时,夜承和白立阳就会知道我在楚韶天面前认了怂,而比这个更具杀伤力的是蒋依依,我的表姐会抓住我的软肋,对我进行残酷的打压。两边都是悬崖,在无法预知哪一边比较浅时,投降自保也不失为好办法。
50cm一字型整齐快速闪过,外加娴熟的左右切换,恍惚间上个世纪港片中的赌博场景如浮光掠影般出现,惊险刺激。
楚韶天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在安豆豆身上停留的目光,风趣地说:“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如此香艳的画面身体绝对是躁动的,不过看多了也就不以为奇,反而是你这样的女人比较吸引我的注意,尤其是在你和我玩心计的时候,我会变得异常亢奋!”
“嘿!我不过是手无寸铁的良民,此生不涉足政坛,楚上校说的权谋心计那是我能玩得转的?”
我接过他含沙射影的瞎喷,天天忙活着生计,哪有闲工夫和他聊斋?
四张牌陆陆续续发完,我利用楚韶天翻第一张牌的间际心算我作为四分之一能够赢得概率,微妙的分数跳跃在嗓子眼——六十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