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韶天依着赢我这一点,霸占了我的卧室。
“你要不想跟我同床就找其他房间!”
“你私闯民宅就算了,现在还霸占别人的私有空间。你好意思吗?”
“别人?你?不好意思。被我楚韶天碰过的就不是别人。愿赌服输。没让你交学费就不错了,你还是省点力气想想怎么走好你的下一步吧!”
我像一支刚被浇灌满水泥的塑料桶,浑身千斤重。动弹不得,当然。楚韶天完全不在意我气的七窍流血的面孔。在我屋里得意洋洋地捣鼓着他的日常用品。
闷气一阵,我把发泄情绪的地点辗转到厨房。前两天堆积如山的脏碗刚好可以拿来练练手,我本想用沾满洗洁精和污渍的手去摧毁楚韶天新铺上的洁白床单。走到门口发现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无奈之下,我选择下次报复,余光瞥到楚韶天右手关节处的那条疤痕,那是认识他不久因工受伤留下的,往事恍如昨日。该来的,不该来的全在一夕之间侵占我早就楼台高筑的军事基地。
我进入混沌之境。
接着。百年校庆到了。
s大应该就是为这座城市所有的风云学子准备的。夜承当年就是这龙潭里搅弄风云的人物之一,虽悄悄的离去。终将踏马归来。不过在校门口搞一张类似于明星颁奖晚会的红毯以及签名墙会不会过于浮夸?
安豆豆是和何智一同出席的,蒋依依也优雅的挽起了夜承的胳膊。据说她现在有意将我经手过的项目抢过去,
黄教授不清楚我们之间的恩怨,整个晚上都是客客气气的。今晚排练好的大型史诗音乐剧《秦帝》直接性的出自她之手。《秦帝》在拥有文学价值的同时,因有安豆豆这样的明星人物做女主。在学校这样资源稀缺、演技欠佳、看客众多的地方自然拥有了好口碑,而安豆豆也从只知炒作的话题女王一跃而成为有演技有颜值的新晋“好”演员。
如果可以的话,一个小时后的场面我真希望我和夜承是在面对镜头卖力表演。学校的后花园有一条通往足球场的小路,两边有大片草坪,每到春天会开出蒲公英和小雏菊,那些点缀“生命”的星星是我和子馨最爱的颜色,所以,这里也是我校园时光里必不可少的一抹色彩。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和子馨总能在这条了无人走的小路上看见夜承带着他的那帮哥们从这里走出球场踢球(其实路更绕)。
“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绕多一半的路程,而现在……”
夜承没有往下说。
我略有愧疚地看着他命人布置好的场景:桃心型蜡烛圈,铺满整条小路的玫瑰花瓣,还有铺草坪里一闪一闪的星光。
“夜承,你很好。”
在夜承的逼问式告白中,我也逼着自己承认了一个事实:我喜欢上楚韶天了,那个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我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喜欢上了,我欲抬起头和夜承说明,却先见他手里玫瑰花束贺卡上有晶莹剔透的东西。
“算了,好不容易跟你表白一次,我可不想当众被拒绝。”
在我抬头的瞬间,夜承转向我的身后,快速抹去眼泪。
“对不起,我…我…”
“我听说你们又住在一起了,你原谅他了?”
“没有。”
我很坚定地回他,我的底线现在还不允许我原谅楚韶天。
“那就好,这次得好好治治他身上的臭脾气,你不知道当初在军队他对我们这些新兵有多狠!”
“夜承,谢谢你!”
“那……就回去吧!”
夜承把玫瑰花束丢在不远处的垃圾箱盖上,挥挥手,留给我一个昂头挺胸向前走的潇洒背影。
我是20岁那年认识夜承的,他整日没正经的模样让我十分不喜。有可能是天意弄人吧。我俩从见第一面开始就开撕,他瞧不起我自娱自乐式的“才艺”,我也看不上他的花花世界,还好乐团的人都挺聪明的,既不站在他的那边,也不朝我这边倾倒。
八年之后,他走入我的天地。
而我却依旧没有给他准备一道后门。
这种喜欢我经历过,很是心疼。
在夜承快要离开我视线的那一刻,我想对他做点什么。
“等一下!”
我奔跑过去,从后面抱住夜承,哪怕让他觉得他的爱只适合安慰也好过我什么都不做。
“丫头,我没事。不要忘了凭哥的美貌,日后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觉得内疚日后再补偿!”
夜承的声音听起来慵懒低哑,没有力道,特别像曾经我跟在白立阳身后的感觉,那么小心翼翼。
我的嘴里呢喃着无数声对不起,像是要把这一年多我所亏欠他的感情全部奉还般,对楚韶天我还有点资本可以大呼小叫,但换做是夜承,我连开口责备的资格都没有。
黑暗中,一双亮得发透,如森林之王正屏气凝神捕捉猎物的利眼射向我和夜承以及我们此刻暧昧不清的姿势,在他身后站着的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