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打算多攒钱,买一两把恨剑山的仿造飞剑。
在骸骨滩,陈平安从崇玄署杨凝性身上,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的。
那个杨凝性恶念芥子化身的书生,就展露过一把恨剑山仿造飞剑,气势很足,很能吓唬人。
当时就连对飞剑并不陌生的陈平安,都被蒙骗过去。
那么只要初一十五炼化成功,虽非剑修的本命飞剑,却与太霞一脉的顾陌一般,可以将飞剑炼化为修士本命物,相当于多出两件攻伐法宝。
如果再多出两把恨剑山的仿制飞剑,厮杀起来,敌人便有了更多的意外,更难防备。
第一把,祭出恨剑山仿剑,再出初一。第三把再出仿剑,最后再出十五。
想必对方的心路历程,应该会比较跌宕起伏。
江湖险恶,山上风大,这类障眼法,当然是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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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脚下这条山间羊肠小道,弯弯曲曲。
距离那处洞府,其实还有百余里山路要走。
就在此时,黄师率先放缓脚步,狄元封随后停步,伸手按住刀柄。
然后孙道人也意识到不对劲,定睛望去,远处有一座破败不堪的山野行亭,杂草丛生,显得十分突兀,还有一些树木被砍断的人为迹象。
陈平安自然是最早一个感知行亭那边的异样。
敢这么光明正大在夜中燃起篝火的,只会是谱牒仙师,而且来头不小。
行亭那边走出一位魁梧汉子,陈平安一眼就认出对方身份。
芙蕖国武将高陵。
先前陈平安与那位填海真人一起垂钓,身披神人承露甲的高陵,气势汹汹持枪下船,被陈平安一掌推回了楼船之上。
除了暂时没有披挂甘露甲的高陵,还有一位陌生武夫,气势还算可以。
大概又是一位金身境吧。
只不过不知是北亭国当地宗师,还是芙蕖国武夫,不过后者可能性相对较小,芙蕖国不大,沿途游历,观其地方风俗,有些重文抑武,应该武运有限。
至于当时那位能够让高陵护驾的船头女子,是一位毋庸置疑的女修,后来在彩雀府桃花渡那边茶肆,陈平安与掌柜女子闲聊,得知芙蕖国有一位出身豪阀的女子,名为白璧,很小就被一座北俱芦洲的宗门收为嫡传弟子。陈平安估算一下离乡岁数,与那女子姿容和大致境界,当时乘坐楼船返乡的女子,应该正是水龙宗玉璞境宗主的关门弟子,白璧。
然后陈平安问了一个比较令人尴尬的问题,“孙道长,咱们是直接走过行亭?”
孙道长面无表情,不急不躁不言语,神仙气度。
狄元封却有些头疼。
陈平安转头望去,狄元封微微皱眉,那个背行囊的黄师却神色如常。
陈平安心中了然。
看来这位雷神宅孙老神仙,与“嘉佑国秦巨源”,似乎直到现在,还没能弄清楚,互为盟友的三人当中,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啊。
这个黄师平时的呼吸吐纳,脚步轻重,都显示他只是一位五境纯粹武夫。
只不过这种事情,陈平安还算行家里手,这一路行来,确定了对方也是一位故意压境的……同道中人。
可惜闻道有先后,比起年纪不大、江湖却走很远的陈平安,这个黄师在长久的徒步途中,还是会流露出些蛛丝马迹。
金身境。
兴许还有可能不是那纸糊的第七境。
真是辛苦这位宗师的平易近人了。
至于自己,陈平安觉得身为三境练气士,如何平易近人都不过分。
高陵和另外一位武夫宗师走出行亭,就站在那边,也不退回有火光摇曳的行亭内。
于是陈平安就善解人意道:“孙道长,我觉得对方不是易于之辈,面相瞅着就不善,我们还是绕路吧?”
孙道人如释重负,点头道:“我们修道之人,不作意气之争。”
于是四人准备离开这条羊肠小道。
不曾想那边走出一位风流倜傥的锦衣年轻人,腰间别有一支晶莹剔透的羊脂玉笛,入冬时分,还手持一把并拢折扇,轻轻敲击手心,笑望向道路四人,“相逢是缘,何必着急赶路,不如来亭中一叙?”
一看到那个腰别笛子的俊逸年轻人,陈平安就难免想起苍筠湖打过交道的何露,被黄钺城城主叶酣藏藏掖掖的高徒兼嫡子。何露曾经与那宝峒仙境的晏清,是享誉十数国版图的金童玉女。
狄元封压低嗓音说道:“看模样,是北亭国最著名的那位小侯爷了。”
北亭国雄毅侯独子詹晴,是一个出了名的风流子多情种,朝野上下,口碑毁誉参半。
勾搭了北亭国的大家闺秀,就被一国士林大骂,笔伐口诛,若是勾引了别处水霄国或是芙蕖国的权贵女子,北亭国整座江湖便都要大声叫好。
至于这位小侯爷本身,似乎从未有过涉足习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