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仿佛进展的极其顺利,案件仿佛似要水落石出。一切迹象都指向了那红衫女子,若那隐藏在断魂峰中的女子真是张巧儿,那么只要将她捉拿归案,只要她招供,说出犯案经过及卢公子的下落,这案子便可了解了。
只是,凌寒又隐隐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一时又说不清楚。
他来回在房间踱着步,不停地思索着。一身素白的衣衫,还有那被玉簪随意挽起的发髻,凌乱地散落在肩头。他愁眉不展,寻思着,若是那红衫女子有意要杀小捕快,又为何断魂峰将他了结,而选择在张府动手呢?
这不合情理。或许,将小捕快灭口的另有他人,那人又会是谁呢?
凌寒来回地在房中踱着步。仔细捋着事情的脉络。
被嗜血牡丹吸干精血的迎亲队伍、失踪的新娘新郎、疯掉的陪嫁丫鬟、带着香味的匿名恐吓信、荒废的张府,吓到腿软的张家老爷,被牡丹叶子杀掉的小捕快、还有皇宫遗弃亲生女儿的张贵妃……
这一切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呢?唯一有联系的就是那挥之不去的异样的脂粉味,种种疑点都指向了那个红衫女子。这神秘的红衫女子究竟是何人物呢,难道真的就是张巧儿吗?凌寒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一切且等明日金燕三的消息吧。
或许是自己把案情想的太过复杂了,又或许……
凌寒忽觉困意来袭,眼睛困得都要睁不开了,他昏昏沉沉地倒向床铺,他从未觉得如此困倦过。
朦朦胧胧中,凌寒张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和衣躺在卧室的床榻上。此时天已拂晓,金捕头早已离开了府衙。
凌寒觉得身体极其疲惫不堪,他起身使劲伸展双壁,对着窗外的阳光活动了一下身躯,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昨夜睡的极沉,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卧室来的。他梳洗毕,又在昨夜与金捕头谈话的厅堂内巡查了一番,也并未发现有类似蒙汗药的迹象。
奇怪,为什么昨夜突然就这么沉沉的睡去了?他还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难道那红色土质里的香味有催眠的作用?
那里面究竟混合了什么香料,味道太奇异。他只道是寻常女子的脂粉香,如此看来似乎并不这么简单。
他拿起手中的小玻璃瓶又仔细观察着那漂浮在玻璃瓶中的血牡丹,这种食肉性牡丹,究竟是什么人培育出来的,如此害人之物竟然还在私人宅院大肆种植,实在是害人不浅。他一定要将这人一并揪出来,防止这种牡丹再次流入市场,危害苍生。
正寻思着,府衙之外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凌寒寻声走了过去,见几名衙役拦着一位白衣少年,不准他往里闯。
那白衣少年目光灵敏,一眼就看到这这厢走来的凌寒,忙欣喜地冲着他挥了挥手,拼力喊道:“大人,大人,是我。是我呀!”
凌寒走近一望,正是那日受伤要他亲自背他回去的小哥。见他此时这幅神态,不觉好笑。
他在不远处定神站立,语气不缓不急地冲着衙役说道:“让他进来吧。”
衙役见凌大人开口,赶紧放这后生进去了。
那紫衣少年一脸欣喜,兴高采烈地蹦到了他面前。顽皮地喊了声:“大人。”
凌寒淡淡一笑,眉毛一扬,道:“可以呀,还是给你找来了。”
这白衣少年得意的一扬下巴,调皮地说道:“那当然啦,我夏茉想找的人,还有找不到的吗?”
凌寒不经意一笑,这小家伙激灵的很,他拿打趣道:“一个姑娘家,天天穿男装可不好。”
夏茉听罢傲娇地“哼”了一声,小嘴一嘟,一扬下巴:“我高兴。”
她坏坏地凑到凌寒面前道:“凌大人,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哦!”
凌寒:“怎么可能忘记呢,只是最近碰上一个棘手的案件。”说道此处,他话锋一转,“对了,你说你比较擅长找人?”
夏茉一听,俏皮地眼波一转,嘻嘻笑了笑,对他说道:“我知道 ,你要我帮你找人对吧。”
“聪明!”凌寒赞道,“我要你帮我找一红衫女子,她着一身红衣,身上有种异香,相貌美艳。有人在断魂峰见到过她,不过那里极其凶险,你若不敢去还是别去了。若找到了,你可以有办法将她带到我这里?”
夏茉一听断魂峰随即怔了怔,转而又点点头,答道:“恩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夏茉尽力完成恩公的心愿。”
她微微一笑,对凌寒说道:“恩公,等我的好消息!”
说罢,又踩着轻盈的脚步离开了。
“哎,千万小心,别逞强……找不到也要平安回来见我……”凌寒疾步追上前喊道,他望着那俏丽的身影,不由地一阵揪心,他怎么能……
他原本只是打趣的说一下,没成想她当真了。
这姑娘够仗义。凌寒在心中暗自赞叹,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只是,他不由地替她的安危担心起来,她这副身娇体弱的样子,断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