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三见两位老夫妇哭得稀里哗啦地,连忙劝说他们道:“两位切莫过于哀伤,只是可有令嫒的画像,能否拿给在下一看。”
“有,有。”张员外慌忙拭干眼泪,派人火速取来张巧儿的画像拿给金燕三过目。
不一会儿,一位家奴捧着一副画像跌跌撞撞地爬进来,进门一不小心险些跌倒。
“冒冒失失!”张员外责怪道。
张员外结果画像瞅了瞅,然后点了点头,递到金燕三手中道:“金捕头请看,这幅小女的画像最为逼真。”
金燕三捧着画像仔细看了看,这张巧儿的神情看上去十分忧郁,那额前果然有一朵类似牡丹花的红色胎记,又美又妖。他仔细分辨着那双眼眸,这眼神虽然忧郁,却并不似那林中的红衫女子,他有些失落,又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
“金捕头,你那日所见女子可是小女?”张员外急切地追问道。
金燕三又仔细看了看,然后很是坚决地摇了摇头。
“啊……”张员外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跌做在椅子上。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慢说是我养大的女儿感情深厚,更何况小女乃是皇帝和贵妃的亲生女儿,千金之躯,倘若找不到老夫全家性命恐怕也堪忧啊。”
金燕三听他这么说,还是微微一惊,也没有详加追问。想那日他拉着凌大人私下谈论,想必也是跟张巧儿的身世有关,这张巧儿看来并不简单。金燕三且安慰他道:“员外和夫人莫及,倘若那林中红衫女子不是令嫒,那她身上所穿衣物却为令嫒出嫁时的嫁衣,那么她和令嫒只见一定有瓜葛,或者说她一定知道令嫒的下落。”
“好,好!”张员外颤抖着双手,一把扶住金燕三的双臂,很是充满期盼地望着他说道,“金捕头,你可一定要帮我们找到巧儿啊。”
说着他又抹了一把老泪。
金燕三怀揣着张巧儿的画像,闷着头从张府走出来后,一路直奔断魂峰,他要再次寻找那红衫女问个究竟和明白。
此行,他准备充分,在医圣连海平那里抓来了许多驱毒虫的药粉,又特意揣了一枚还魂丹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眼见着看到了那条神秘莫测的黑河,再往前走就断魂峰了。这黑河之上终年干干净净的,一片叶子和漂萍都没有。一切生物一落入黑河之上便瞬间消失了。这里不禁地势险峻,磁场似乎和其他地方都完全不一样,这片林子就像是谜一般的存在。更可怕的是,永远都不知道里面还隐藏着怎样危险的生物,比猛虎还要凶猛万分的物种。这样凶险的境地,江湖中人都避之不及,只是那红衫女子为何偏偏选中这片林子存身,难道也是和他一样找人,找张巧儿?
金燕三一路胡思乱想着,走着走着不远处眼瞧着有一抹纤细的白色身影,在断魂峰入口处探头探脑地巴望着,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
近了见是一位模样俊俏的白衣少年。金燕三喝道:“喂,小兄弟——,你来这里干什么。这可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你还是赶紧走吧。”
那少年闻听身后突然有人说话,禁不住吓得一哆嗦。嗔怒地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心念一转,又转而面露喜色道:“太好了,总算见着个大活人。有人作伴了!”
金燕三好气又好笑道:“臭小子,怎么说话的。喂,问你话呢,来这儿干嘛呢?”
少年不以为然道:“找人啊,找一个红衣魔女。”
金燕三心中一惊,不禁又问:“你认识她?”
白衣少年摇摇头,眨巴着眼睛,作一副天真无邪状道:“帮恩公找的。”
金燕三哑然失笑,心道:这都什么恩公呀,这不是明白着让她来送命的么。真是个傻小子。
他忍不住劝道:“我瞧你也不是个练家子,别白白送了性命。还是快回去吧,既然是救过你的人,自然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那少年一板一眼地说道:“我既然答应了恩公,就不能失信于他。你放心吧,大捕头,可别小瞧我哦!”
他小脑袋一歪,下巴一扬,轻哼一声,显然一副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样子。
金燕三顿时无语,他寻思着这小子八成是脑子坏掉了。
也罢,既然遇着了,自然也不能放着这傻小子不管,只能尽自己力量关照着他了。
金燕三这次准备充足,他将自己周身洒满了驱毒虫的粉末,望了一眼身边的小兄弟,又将这驱毒粉末撒在他身上。看着白衣少年那诧异的眼神,他道了声:“驱五毒的,不想小命丢掉就乖乖听我的。”
那白衣少年也老实,轻轻哦了一声,乖乖地点点头。
金捕头心中甚是无奈,这家伙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敢独闯这断魂峰,也不知是真无知,还是真想不开。
他对这少年口中的恩公亦嗤之以鼻,心道:这哪里是什么恩公嘛,分明就是让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来白白送命,先救他再让他送命于此,也真够狠的!
金燕三带着这少年小心翼翼地攀上了断魂峰,两人越爬越高,越走山势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