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三从这奄奄一息的公子体内拔出了钉住他的几枚钉子,将他扛在肩头。正寻思着怎么同时带那丫头片子出这断魂峰,却瞧见那丫头片子正坐在树枝上一脸轻松地跟上次咬伤他的那只巨大的怪物嬉戏。
他这一瞧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不禁脱口而出:“小子,小心。”
夏茉听他喊,转头望去一脸诧异。
金燕三忙又呵斥道:“快离那怪物远点。”
那绿色的巨兽闻言怒目圆凳,哼哧哼哧地望着金燕三一副随之准备攻击地样子。
谁知夏茉轻轻拍了拍这怪物的脑子,那怪物很是听话地卧下身来,只见夏茉翻身骑到它背上,冲着金燕三莞尔一笑,口冲嚷嚷道:“金捕头,这红衣女子就交给你了,麻烦你见到凌大人,他要我找的人我替他找到了。”语罢,一拍那家伙的,轻喝一声,那怪兽登时立起身来,载着夏茉呼哧呼哧地往断魂峰出口的方向跑去。一袭白衣,一抹碧绿,一晃眼便不见了踪影。
只看得金燕三一愣一愣地。想不到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白衣少年,不对应该是白衣少女竟然还有这本事。
金捕头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心中不免疑惑凌大人又何时结识的这姑娘?
凉风习过枝头,叶儿无声落地。眼见天色不早,金捕头片刻也不敢耽误,急急带着红衫女子和这位奄奄一息的公子赶路。
一路风尘仆仆,总算在天黑以前赶到了府衙。
只见凌大人早已着人备好了茶水,等候已久。金燕三随将这一路的遭遇与凌大人一一道来,说道那白衣姑娘,凌大人如寒冰地脸上竟然浮现一丝暖意,淡淡一笑道:“哦,她叫夏茉,我与她只见有个约定,此事日后再与你细说。”
金捕头见此情形,心里便已有数。
凌寒看了看眼前的红衫女子,目光清冷,脸上依旧带着红纱。凌寒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红衫女子安静地答道:“小女子慕容兰馨,见过大人。”
凌寒看着她点了点头,又道:“姑娘哪里人士?又为何穿着一身嫁衣出现在断魂峰?”
慕容兰馨道:“回禀大人,小女子姑苏人士,自小与外祖母相依为命。因外祖母病重需要几种毒物做药引,听闻断魂峰五毒俱全,便冒死前来。”
说罢,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道:“这身红色嫁衣是外祖母亲手为我缝制,郎中先前言我外祖母命不久矣,我想让她亲眼看到我穿嫁衣的模样,再者也是冲冲晦气,希望外祖母可以早日好起来。”
短短几句话,她说起来格外沉重,说完这番话却一时泪眼婆娑,泣不成声。
凌寒很平静地听完这番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金燕三很是疑惑地问:“可是,为何你这嫁衣上的料子与那失踪的新娘张巧儿嫁衣面料一模一样?”
慕容兰馨道:“敢问金捕头又如何得知我这嫁衣是什么面料?”她明目一转,恍然道:“莫非是上次给你缠伤的那绸带?”
金燕三点点头:“真是。”
他真心地希望她是无辜的,可是员外夫妇亲自看过嫁衣的面料,的确是张巧儿出嫁时所穿。
金燕三的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却只见慕容兰馨淡淡一笑,风轻云淡地说道:“难道金捕头都没有发现那棺材里还有一件嫁衣吗?上次你伤那么重,情急之下就从里面拿了一根腰带出来帮你缠伤。”
金燕三恍然,对凌寒说道:“大人,属下失职,待我再去一趟断魂峰。”
“怕是去了也没用。”慕容兰馨道。
迎着凌大人和金捕头疑惑地目光,慕容兰馨又道:“那嫁衣我同样用来给那位公子缠伤口了,那嫁衣已经撕成几块,此时就缠在他身上。”
昏黄的灯光,这位生得俊美无双的公子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地躺在榻上。
凌寒和金捕头果然在他身旁看到了那被撕成布条包裹伤口的红嫁衣,他身上的伤口郎中重新处理包扎过,旁边放着一碗汤药。卢家家奴不住地抹着眼泪跟凌寒确认这的确就是他们家卢公子。
不时,张老爷和张夫人也赶来,看到这撕碎的嫁衣,也是一脸老泪纵横。
张老夫人一把拉住凌大人的衣襟,泪人一样匍匐在地,哽咽道:“凌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巧儿。”
凌寒慌忙将她扶起,安慰一番后,着他们回去了。
他交代卢家人好好照顾公子,又派精锐地捕快牢牢守住卢公子居住的卧室,确保他的安全。
这才又带着金燕三和慕容兰馨回到自己的书房叙话。
屋内一灯如豆,恍恍惚惚的灯光下,凌寒目光如炬,他看着慕容兰馨不紧不慢道:“兰馨姑娘,谢谢你对本案的配合,也谢谢你上次对金捕头出手相救。不过此案错综复杂,目前你是我们找到与此案唯一有嫌疑的人物,因此我暂时还不能放你回苏州。”
慕容兰馨不以为然地浅浅一笑,口中幽幽然道:“大人恐怕留我不住吧。”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