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三忽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想到了那个身着白衣,古灵精怪的女孩夏茉,随即将此行的遭遇如此与凌寒细说一番。
凌寒听罢脸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又很快收起了那抹欣喜的情绪。看来那丫头的确言而有信,又有胆识,看来她身上似乎也隐藏着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
他只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昏黄的灯光下,金燕三垂着眼眸,很是谨慎地跟在凌寒的身后,斟酌再三,还是说出了憋在心中的话:“大人,我觉得慕容兰馨不像是凶手。”
凌寒回望了他一眼,他自然是明白金燕三的心思,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在金燕三的肩膀上似是安慰般地轻轻拍了几下。
“大人放心,如果真的她与此案有关,燕三自会全力拿她归案。”金燕三虽然没有阻拦她离开,但是若她真是凶手,他必定不会徇私枉法。
凌寒含笑微微点头,他轻轻推开房门,仰头看了看这寂寥的夜色。一轮明月高悬于夜空,习习凉风直往袖袍里钻。迷离的夜色下,满树的金桂在秋风的拂动下纷纷坠下。
飘飘洒洒落在了凌寒的头发上,衣袍上。
眼下,红衣女子这条线索算是彻底断了。目前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与此案有关,她只是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一个跟案情有关的现场。
这一切果真是巧合吗?
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更何况是案情?这么简单的道理,凌寒自是知道。
这个案子越发扑朔迷离了,不过,金燕三刻意放走了那女子,凌寒并没怪罪于他。这么多年默契的配合,他相信他的办事能力。
只是眼下,这案情似乎在此处就戛然而止了。这卢公子是找到了,那么那位巧儿姑娘又身在何处呢?
是否也已经遇险还是她真的是杀人凶手畏罪潜逃了呢?
穿嫁衣的新娘……
慕容兰馨……张巧儿……
这两个人只见究竟有什么关联呢?
还有那个疯掉的陪嫁丫鬟……
凌寒轻抿嘴唇,对金燕三道:“走,去看看那个陪嫁丫鬟。”
漆黑的夜色,跳跃不安的火把。
待到凌寒与金燕三敢赶到关着那丫鬟的房间后,却发现门口守卫已经被击昏在地。
金燕三大惊失色,他慌忙推开房门,房间内空无一人。他不甘心地四处翻找可能藏身的地方,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凌寒拂袖背着双手,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般,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金燕三。
“大人……”金燕三很是诧异且难以置信地看着凌寒,他的确是没料到!这里,他派了最精干的守卫,层层把手,却还是轻而易举地被对方钻了空子。他懊恼垂头跪地认罚,“属下失职大人责罚!”
凌寒并不以为然地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也不怪罪,只是风情云淡地问他:“燕三,难道你此时还觉得那慕容兰馨与此事毫无瓜葛吗?”
金燕三一双俊目透着纠缠、挣扎、犹豫……
凌寒又说:“我知道她救过你,或许她不是本案的直接凶手,但是她必然与本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看着沉浸在痛苦中,又不愿相信,甚至一直在自我催眠、自欺欺人的金燕三,语重心长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又道:“今夜她走之后,这疯丫头便跟着不见了。而你两次断魂峰之行都曾遇见她,这些绝不是巧合。这个世界上远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听罢凌寒的话,金燕三很是惭愧地垂着头,看着凌寒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他不禁问道:“大人可是对这案子有什么眉目了?”
凌寒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目光坚定道:“燕三,你该一下自己的情绪了,不要感情用事,不要带着情感办案,这样会影响你的思路。依我之见,那张巧儿并没有死。”
金燕三很是诧异,脱口而出:“大人如此确定?”
凌寒低低“嗯”了一声,又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张巧儿就是慕容兰馨和疯丫头两个人之间的其中一个。”
金燕三惊得失声喊道:“这怎么可能?”他使劲摇着头,“不,这绝不可能。”
他整个人不知怎得忽然变得不好了,这是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接受的事情,甚至……莫非……,他疾步走到凌寒面前,庞大的身躯似乎都有些颤抖,情绪变得异常激动,颤抖着声音问凌寒:“大人莫非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难道真的是那张巧儿?”
凌寒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轻拂了拂衣袖上的微尘,定神看着金燕三缓缓道:“燕三,你太劳累了!眼下你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你还是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再与你细说此案。”
说罢转身将要离去,金燕三追上前去想要再找凌大人问个究竟,却瞧见凌寒冲他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随抬头又望了望那高悬于头顶的一轮明月,静静地站在院中沉思良久,这才悠然离去。
而金燕三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