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俺叫黑泥鳅

“你……”李癞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张脸俊颜如玉，英气逼人。哪怕穿着粗布衣裳。亦不掩尊贵气质。风姿卓越。

一个人怎么能如此极端？装作女人毫无破绽，化身男人更是浑然天成的完美。

“现在起，我问你答。敢多说一句，爷拔了你的舌头。”凤莲华眯着眼睛。张口问：“钟慧藏在襄城哪个地方？”

“不知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

“你们如何接头？”

“我们进了襄城。钟慧会派人送信过来，告诉我们接头地点在哪儿。暗号是什么。”

“你卖了多少个女人了？”

李癞头很是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一百来个。”

“嗯？”

“我……我也记不清了。”

“好大的胆子！”凤莲华揪住他的衣领：“那些女人都去哪儿了？”

“这个……”

“不能说？”匕首一亮，寒芒四射。

“能说能说！”李癞头吞了吞口水：“她们都被送给高官贵族当妾或者成为了王大人的女宠。”

竟然把女人当作玩物进行权色交易。凤莲华火冒三丈，强行按捺住，冷声问道：“哪个王大人？”

“只知姓王，不清楚品级多少。”

凤莲华攥紧了拳头，回头她一定要好好查查。到底是干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那些女子都被送给哪些高官贵族了？”

“这个我真不知道。”李癞头赶紧答：“不过钟慧手上有本帐，里头都有记载。”

“你还知道些什么？”。

“没了。”

“嗯？”

“真的没了。”

襄城为昼国第一大城。地广人多，由于四通八达。是以鱼龙混杂，其中还藏着不少异域人和他国探子。

两辆朴实的马车进城自然引不起别人的关注。

凤莲华经过一番乔装。已经掩饰住了引人注目的容貌，丢入人海就能消失的那种类型。

她架着马车跟在李癞头后面，至于张苗已经被五花大绑塞进了箱子里。

李癞头在“八方客栈”停下。对凤莲华道：“每次都在这个客栈落脚，客栈里有钟慧的人。看到我们会回禀给钟慧。”

凤莲华点头：“你仔细着点，若是叫钟慧看出破绽，你肚子里的毒药可就没解药了。”

“是，是！”李癞头将车上的女子带下来，女子的手被一根长索串联绑着，嘴上都贴了黑胶。

襄城有奴隶市场，是以牵着一群女人虽不常见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大惊小怪。

李癞头驾轻就熟的上了二楼最里间，凤莲华跟进去，脸上表情不变，嗓音却是地道的奴才腔，谄媚中含着小心翼翼：“癞哥累不累？我来给你捏捏肩。”

这里头都是钟慧的眼线，她当然要小心行事，万不能让人看出问题来。

李癞头虽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但哪里敢让她捏，连忙拒绝道：“不用。”

凤莲华眸光微微一闪，听着隔壁传来的细微动静，勾了唇角。

“癞哥，咱们什么时候去见钟大人啊？”

“……”

“癞哥，我肚子有点饿。”

“……那你去吃点吧。”李癞头完全招架不住，她一口一个癞哥叫得他头皮发麻。

“好。”凤莲华给了他一个“安分点”的警告眼神走了出去。

一个低着头端着水的小厮迎面撞上，凤莲华大声怒斥：“走路不长眼啊？”

“是小的不长眼，客官消消火。”小厮作势要拿抹布去擦凤莲华的衣服。

凤莲华退后一步：“算了算了，算老子倒霉。”

于是，凤莲华退回房里，将门关上，摊开掌心，赫然多出了一个纸团。

自然是方才小厮塞给他的。

打开纸团，没有字，只有奇怪的符号。

“癞哥，这上头画的是啥呀。”凤莲华将纸团扔给李癞头。

李癞头用震惊的眼神瞧着凤莲华，她怎么知道那小厮要何时来送纸条？

“在香脂院牡丹雅间碰头，敲门三下是信号。”他不识字，所以钟慧的纸条从来不写字，都是画的图。

香脂院？

怎么又是香脂院？

夏斟也藏身于香脂院。

这香脂院该不会是据点吧。

夏斟是王尚书的人，莫非这个钟慧也是王尚书的人？

也就是说王尚书是魂刹的爪牙？

凤莲华沉默片刻，再度开口：“什么时辰？”

“子时一刻。”李癞头答。

夜半的香脂院热闹得很，花灯高挂，衣冠楚楚的富绅文人都一头扎进来，一改正人君子模样变得浪荡。

“咚咚咚——”紧凑而有节奏的三声过后，后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