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位公子。”
丁富很快便镇定下来,不动声色仔细打量面前两人,疑惑的问道:“有事吗?”
“当然有!”
李苪转身,率先出了赌坊,丁富紧随其后。
他也不怕丁富不来,毕竟是李苪给了他一朝暴富的希望。
进茶棚,寻得一角落,品茶。
品茶之闲,适于身,人人宜之。
丁富对喝茶的理解实乃鄙夷之见,他认为喝茶就如同喝酒一般,就得大口大口的饮之,此乃奢侈之事。
三人坐下,并没有开始说话,丁富略显紧张。
他用手抠了抠脸庞,想说些什么,以此化解尴尬的气氛,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句话,进退两难。
“你就是丁富?”
李苪泯了口茶,不动声色的问道。
“正...是...”
丁富愣了半晌,犹豫的回答。
“打更的,胆大?”
李苪又问道。
丁富左手搭在脸上,止住了动作,眉头一挑,故作痞态,轻笑道:“你是怎么知道呢?”
李苪笑了,看了眼李二,撑着双臂说道:“打更的就对了。”
“我们见过吗?”
丁富混迹在市井多年,颇具警惕性,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脸色大变。
“见过!”
“是吗?”
他将信将疑的说道。
“这么快就忘记了?”
“哦,在哪里?”
丁富更加糊涂了,听的云里雾里。
“赌坊里!”
李苪笑着回答。
丁富一听,先是一愣,然后身体前倾到桌旁,握紧了拳头,凶相毕露,凑到了李苪的脸前,低声道:“你他妈玩我呢?”
李二一怔,想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李苪给拉住了。
“玩你?你居然说我们在玩?刺史大人派我们过来查取你的证词,你说在玩你?”
“丁富,你该当何罪,又把刺史大人置至于何处。”
李苪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
丁富身躯猛地一震,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之人,不禁惶恐起来,惊叹道:“您真是刺史大人派过来的?”
“难道有假不成?”
李苪反问了一句:“不然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你的事呢?”
“别扯,我丁富在三道镇可出名了。”
丁富自顾的说道,高傲的缩了缩鼻子。
李二在心中咒骂了一声,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
“我不是本地人,从甘州来,作为官家,实在看不过身,这才冒昧的拉了你一把,有问题吗?”
李苪诧异的问道,瞟了他一眼。
“没有,没有问题。”
丁富呵呵一笑,摸了把胸口,尚有余温的铜钱,算是默认了眼前两位官家之人,这才踏实的坐下了。
及坐下,才贴上木凳,李苪脸色大变,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大胆,丁富,你说谎!”
一时间茶棚内鸦雀无声,三三两两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他们三人身上。
李二涨红了脸,诧异的望着李苪,恨不得找一个洞钻进去。
丁富愕然的望着李苪,没有动作,像是被吓住了,又赶紧起身,哀求道:“官爷,我没有说谎啊,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
他又故意的提高了音量,全然不顾其他人的想法,大声呼道:“你在说谎,你死定了!”
丁富一听,脸色大变,被吓得惨白,急出了满头大汗,惶恐至极,不免匍匐在了地上,哭丧着脸,苦苦哀求。
“官爷,我没有说谎啊。”
李二感受着周围炽热的目光,轻轻的拉扯李苪的衣袖。
“当真?”
他问道。
丁富哪敢说半个不字,连连点头。
“起来吧,重新复述一遍报案经过。”
李苪扫视一圈,表情这才恢复正常,坐在了凳子上。
丁富被吓傻了,战战兢兢的拉过凳子,只坐了三分之一,正襟危坐,因为这样可以更加的匍匐在地方求饶,他做好了打算。
“先擦汗!”
李苪吩咐道。
“诶!”
丁富艰难的应声,用衣袖揩干了脑门上的汗水,方才舒了口气。
李苪、李二两人相视一眼,很想笑,但还是憋住了。
“重新复述一遍报案经过。”
李苪接着吩咐。
丁富不敢不从,只得老老实实的重新叙述一遍报案经过,总是千篇一律,像是早已经编造好了的一样。
他眉头一皱,显然不耐烦了。
丁富的前段叙述没有问题,只是恰到尸体处,就自然而然的跳转到了无头尸体。
李苪大手一拍,又是一声闷响,低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