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何老七,见过两位大人!”
七叔扫视一眼,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抬起头来!”
刺史大人两手相握,并于腹部,不动声色的说道。
七叔一惊,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内心忐忑不安,默然不语。
“何老七,没看见发生了命案吗?”
刺史大人黑着脸,像是在隐忍,指向了地上的血迹,淡淡的说道。
“草民知晓,只是...”
“你想干什么?”
七叔开口解释,却被刺史大人出言无情的打断了,冷声呵斥道。
近几天的压抑,心中苦闷,刺史大人的情绪极为不稳定,而如今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点,仿佛即将失去理智。
七叔不敢说话,低着头,匍匐在了地上。
“方大人,村民不懂事,还望大人海涵,死者为大!”
李苪叹了口气,凑到了刺史大人的身边,沉声道。
吴县令也看出来了刺史大人的两难,当即怒声道:“大胆刁民,竟敢在此放肆,来人啊,将他逐出去!”
话音刚落,便上前了两名衙役,架着七叔离开了案发现场。
刺史大人也默许了他的做法,发出了一声重重的鼻息,并没有出言制止。
“大人,您请!”
吴县令恭声说道。
刺史大人猛地拂袖而去,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如今已经是多事之秋。
杀鸡儆猴,经过刺史大人与吴县令连手演的一出好戏,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如同当头棒喝一般村民醍醐灌顶,明白了这里始终是王化之地,顿时安分了不少,静心。
仵作小老头在死者周围转着,时不时的打开白布检查尸体,待他们过来,小老头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迎上了刺史大人。
小老头微微欠身,刺史大人也点了点头,示意尸体的问道:“可还有什么发现?”
小老头闻言,颇为汗颜,不禁摇了摇头。
刺史大人推开了小老头,走到了尸体旁,说道:“之仁,你自己看看吧。”
李苪会意,仍然有大股血腥味冲击着神经,他不禁缩了缩鼻子,自顾的掀开了白布。
死者一身褐色的粗麻布衣,有些泛黑,恐怕有几个年头了,头发散乱,上面还粘着鲜血,其中夹杂着枯草。眼皮半睁,又不属于瞳孔放大的范畴,面部肌肉松弛,可以印证他的推测。
往下,颈脖处有一圈明显的痕迹,呈乌黑色,掩盖了割喉的伤口,看着这圈伤口,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他第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衣衫无好无损,尸体直接性的倒塌,就连卷起的褶皱都少见。
“大人,你们看尸体上的石斑,死者应该是卯时左右死亡。”
“没错,仵作也是这样说的。”
吴县令回答。
刺史大人点头,轻声道:“时间上面对上来了。”
“很好,我们跟着推测来看,若是丁凡的母亲病重,他到县城去无非是去抓药或者是请大夫,哪有一种可能,其身必有钱财。”
李苪说道。
吴县令示意,一旁的皂隶呈上来了一件东西,端在了李苪面前,由白布包裹着。
他看了一眼,继而拿起来仔细观察。
“没有发现钱财,只找到了一枚做工精致的银钗,但是也差不多,符合这个推测。”
李苪打开白布,只是看了一眼,便放回了盒中。
这枚银钗做工精致,却无特殊之处,只是充当了钱财。
不过眼睛贼的丁富却有了发现,惊呼道:“大人,这是丁凡的夫人姚氏的随身物件。”
“你见过?”
李苪又将这枚银钗拿了起来,递给了丁富。
“你看仔细了。”
“没错,这正是姚氏的随身物件。”
丁富将这枚银钗拿在手中仔细翻看,肯定的回答,然后还给了李苪。
“这就对了,大人,我想应该是这样。丁凡的母亲突然病发,急需用药,而他家太过清贫,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于是想着拿银钗做抵押,上县城抓药。”
“而且他母亲的病发太过突然,有可能是在昨天。”
“不太可能吧,如果是在昨天,为什么小镇上抓药呢?”
刺史大人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不解的问道。
“方大人,小镇上没有典当。”
吴县令凑到了刺史大人身旁,低声道。
“咳咳,是这样啊。”
方大人轻咳了几声,这才点头。
李苪移步刺史大人走到了尸体一侧,观察死者的衣衫以及其他部位。
他在丁凡尸体上比划了一番,说出了第二个推测。
“大人请看,死者的衣衫无好无损,没有过多的灰尘,很显然死前没有挣扎,就像是束手被杀一般。”
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