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此话当真?”
吴县令往前挪动几步,凑到了李苪的身旁,对着斜对面的刺史大人,低声骇然的问道,他仍然处于恍惚的状态中,认不清现实。
刺史大人也有这种想法,不过一连七天的时间过去了,案件毫无进展,这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起身边的人来。
凶手真的就有可能在自己这些人的中间,他不禁动容了。
刺史大人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脸色近乎相同的人,脸上阴晴不定,光靠这一句话很难让凶手自己露出马脚的,还得寻找更加有利的证据凶手原形毕露,无处遁形。
红衫士兵从树林开始,就以刺史大人为中心,往四周扩散,将他们几人重重围住,握着百护秆枪,护在左右。
里面一圈,紧跟着的红衫士兵,是许参军亲点的一队精英,人人佩刀,最后才是县衙的衙役,分有刘班头和赵捕头带队的捕快和灰衣皂隶,最后依次才是李苪、李二、吴县令和许参军。
“那接下来怎么办?”
许参军亲自询问了一遍自个的士兵,灰头土脸的跑回来了,做贼的当然没有人承认自己是贼了,旁敲侧击自然是一无所获。
李苪呵呵一笑,在原地转了几圈,淡淡道:“还是刚才的问题,岗上树林外有士兵把守,就算是自己人要往这边出去,早就已经露出了马脚,这种可能可以排除掉。然后还有另外两种可能,这是以前的思维,一是绕道去小镇,另一个则是返回县城,返回县城也可以排除,方大人带过来的士兵已经全面接手了县城,子时之后再回县城也定然会路出马脚,也可以排除;然后还有绕道回小镇,不过现在又一分析,绕道回小镇就确定可以排除了。”
“所以,如果我所料不错,其实这个一直在我们眼皮底下大摇大摆晃荡的人影,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线,从始至终他一直就在我们身边,帮助我们忙手忙脚。”
刺史大人倒吸了口凉气,目光呆滞,探出手想要说些什么,然后又惊恐的望向了一干衙役以及不知所措的红衫士兵,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憋回去了,欲言又止。
如果李苪的推测有证据坐实,那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疯狂,无比的疯狂。
“这...那...那我们...”
刺史大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说有什么证据,但是细思极恐之下又直接想到了凶手是谁。
“帮助我们忙手忙脚?从中作祟吗?”
许参军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他很相信自己带来的士兵,但是如今又不敢相信,迟疑之下冒出了这句话。
“许参军这个问题问的好。”
李苪顿了顿,微笑道:“我们之前说过,凶手提前打下了木桩,并且藏好了麻绳,以供山下山之用,然后之后大释的搜山,却又没有发现这类踪迹,是这样吧。”
“对,没错,就是这样的,作案人也是在忙手忙脚,因为他们在忙着抹掉作案的痕迹,来掩盖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刺史大人惊呼道,又不禁冷汗直冒,那岂不是自己曾经与凶手面对面过多次,而完全不知晓。
他吞咽着口水,目光茫然,不自觉的往许参军这边靠拢。
“方大人说的很对,虽然不切实际,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那这么说,只要是参与搜山的人都有作案的嫌疑了?”
许参军忍不住的皱眉,用尖锐的目光审视着众人,脸上阴晴不定,这参与搜山的人数众多,而且第一次夜晚的搜山行动,人数最为全面,包括李苪、李二在类,若是一个个的排查起来,尤为艰难。
“自然如此,包括你我都有可能。”
李苪脸色微变,不动声色的望着一干人等,就没再说话。
不管他这话何意,刺史大人眼珠碌碌的转着,看着许参军的目光,其中都掺杂着些许异样。
“我们接着分析凶手下山之后的去向。”
李苪陷入了回忆中,说出了当天夜晚的详细情况。
那天将近子时,我们的大部队到达山脚下时,发现山顶有火光,被一丁点希望冲昏头脑的我们,于是没有怀疑的就往山顶上冲,此时凶手察觉,一点一点的从目的地往回撤,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他所选择的下山道路用时极短,有恃无恐,另一种原因就是给我们造成错觉我们全部上山,及至山腰段,他认为时机成熟了,于是灭掉火把,利用麻绳下山,而此时我们的大部队全部都在上山的路途中。
凶手就是利用了这短暂的时间错点,在一刻钟的时间内来到了山脚下,进而躲进了树林内,再等到我们围山之时一无所获撤退之后,洋装跟随着队伍又再次回到了山顶上,自己人自然不会怀疑自己人,凶手就这样神秘的在我们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回头接着又毁掉了痕迹,完全的神不知鬼不觉。
“这个人会是谁呢?”
李苪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但是终究没有给出最后的答案。
众人面面相觑,摇头晃脑的无一人作答。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