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时间界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对于作案人来说,已经足够了。按照我们最先的想法,七天的时间要想填平一个偌大的洞穴,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就出现了问题冲突,那么山洞到底哪去了呢?”
李苪环视众人,不禁轻笑的摇头,沉声道:“其实山洞一直就在原来的那个地方,不过因为眼前所见的空间狭小,不构成山洞的规模,因此被吴大人摒弃掉了。”
“此话当真?”
刺史大人急了,忍不住的惊叹。
“方大人不必如此激动,我陈述的是一年前的事实,如今还在,谁也说不准。”
刺史大人瞟了李苪一眼,黑着脸又环视着众人,如有所思的点头,然后又不甘心的问道:“之仁,你有证据吗,就像你所说的,凶手不止用了七天的时间,而是用了一个月,四个月或者更久的时间?”
“有,当然有了,这个还要问吴大人呢?”
李苪语气一转,将目光放在了始终眉头紧皱的吴县令身上。他似乎很愤怒,出于对凶手的狡猾,更多的则是由于凶手的疯狂以及他们的目中无人他尤为恼火。
“问我?”
吴县令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下意识的陷入了沉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似乎没有这样的事。
“那好,我提醒一番吴大人。”
吴大人下意识的点头,正了正衣冠,凑到了他的跟前。
“愿闻其详!”
“去年夏天,六月下旬,也就是春后狩猎的四个月以后,吴大人您府上是不是...”
话到一半,吴县令就硬生生的接下来了,如梦初醒般的惊呼。
“对对对,听李公子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确有其事。”
“哦,真有这件事?”
刺史大人不明觉厉,挑动着八字眉,又拨弄着胡须,内心焦灼。
“下官惭愧,事态紧急,一时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有记起。”
吴县令朝着刺史大人的方向拜了又拜,脸露羞愧之色,微微欠身。
刺史大人稍有不悦,脸色微变,不过目前的节骨眼上他也不好追究什么,于是挥了挥手示意吴县令快快道来。
“李公子所言不错,去年六月的二十七日,县衙中有人匿名送来了一份信,信中简单明了的陈述了无名人的所见,就是一些关于本案的线索。”
信中开头就说道,诅咒另有蹊跷,树林内有诈,子时有奸人出没,望县太爷速查。
“结果如何?”
“这...”
吴县令无奈的摊了摊手,面露难为情之色,低着头云语。
刺史大人扬了扬宽大的衣袖,别开他望向了李苪,有所希冀。
“吴大人所言甚是,县太爷对此事格外上心,当天夜晚就由赵捕头组织了衙役埋伏在了树林内,的确是一无所获,但是衙役们也是人,他们不可能一直没日没夜的守在树林内,所以这件事也是无疾而终。”
“一无所获?”
刺史大人指向了李苪,眉头紧皱。
“证据呢?”
“很好,那么问题就来了,就在衙役们埋伏在树林内之时,歹人就没有出现,事过凑巧了吧?”
“之后县太爷也组织了人手仔细排查过夜晚过岗之人,‘夜不过’客栈首当其中的受到了严厉的核查,赵捕头亲自带队,这件事最后也是无疾而终,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当初的匿名者就是店小二冯流儿。”
话到此处,李苪点出了杵在一旁的冯流儿和阿晓。
冯流儿和阿晓见过两位大人,面对面站立在刺史大人面前。
去年六月中旬,冯流儿与阿晓二人曾经在树林内兴起时忘记了时间,恰至子时,准备返回时,在岗间顺林内偶见了火光,陆续的往密林深处进发,时间很短,又突然间的消失。
两人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妙,却不敢久望,随即返回,只隔了一天的时间,再次摸进了树林内,恰至子时,火光一如既往的依旧出现了,一连过了半个月的时间。
说完,李苪顿了顿,看向了刺史大人。
“这么说你见过凶手了?”
刺史大人一喜,俯身询问。
“远眺过火光,不曾见人影。”
冯流儿抬头,惶恐的说完这一句,然后又急不可耐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方大人的目光。
阿晓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新奇的事物,按压着腹部,腼腆着脸蛋,惊恐的抬头偷瞄了几眼,然后又不动声色的低下头颅,缩进了脖子里。
“看见过火光,往树林深处前进,树林深处...深处...山头!”
刺史大人在房间内踱着步子,喃喃自语的念叨了几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惶恐的抬头,目光迟疑。
“没错,正是山头!”
李苪冷冷的回答,又肯定了一遍。
“方大人,您现在还觉得离奇吗?”
刺史大人愣住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