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这么老实的一个汉子,怎么会是那穷凶极恶的歹徒呢?”
吴县令第一个出言反驳,脸色和难看,矛头直指李苪。赵捕头是他的直系手下,他当然是第一个不相信的了。
赵捕头一怔,突然变得沉默起来,似乎又心有不甘,急于的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吴大人不必过于激动,我们先听听赵捕头怎么为自己辩解吧。”
李苪扫了吴大人一眼,漫不经心的轻笑道。
“我为什么要为自己辩解呢,公道自在人心。”
赵捕头眉头一挑,望向了许参军。
“我确实没有跟随方大人一队,自然是跟着老爷一队,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呢,不信你可以找我家老爷证实。”
“对啊,本官让刘班头跟随你,也好有一个照应,赵捕头为护本官安全,紧紧跟随这有什么不妥。”
还没等李苪发问,吴县令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真是这样的吗?”
李苪眉头微皱,淡淡的问道。
“本官还能骗你不成?”
吴县令稍有不悦,脸色渐变进而铁青。
“晚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您不是唯一的当事人,您说是吧,许参军?”
到如今已经是关键时刻了,对于此事必须要慎之又慎,许参军思考了一番,沉吟了些许,上前了一步诧异的回答:“赵捕头确实紧紧跟随着吴大人,那是出城之时,后来踏上小路,天色很暗,我并没有在意,最后行至树林中,看见火光,于是冲上了山头,赵捕头一直都在。”
许参军虽然也很想早点抓住凶手,但是没有足够证据,他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他扫了几眼满脸胡渣沉默不语的高大汉子,发出了一声重重的鼻息,很显然也不相信赵捕头会是凶手。
“他一直都在!”
许参军相信自己的眼光,眼前的这个淳实的中年汉子,殷勤且安守本分,于是他最后又补充了一句,肯定的回答。
“没错,正当本官吩咐下去点燃火把大肆搜山时,许参军带着吴大人便从另一个方向冲上了山头,赵捕头当时也在场。”
这句话是刺史大人补充了,他虽然不相信人,但这的确是一个他弄不清楚的问题,必须给解释明白。
“这个问题嘛...”
李苪点了点头,背着手在大堂内踱着步子,叹息一声,惆怅不已。
他的目光逐渐深邃,透着无穷无尽的不解,满脸的自责。
“如果此时令我哑口无言该有多好,却偏偏让我知道了真相,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赵大哥,简直不敢相信,这个问题你们应该都清楚,右边那条荒废的小路要比左边这条正常小路要长很多,方大人也说过了,搜山之后点燃的火把,在此以前一直都是黑灯瞎火,我们根本不知道赵捕头一直跟着我们上山,更不知道他是再次如何摸进许参军的队伍里,于是当许参军一马当先的冲上山头之时,赵捕头自然而然的就出现在了队伍中,无人察觉。”
“我说的可对?”
李苪又向前走了几大步,来到了距离赵捕头几尺的位置,恰好是手臂加横刀的长度。
许参军还没反应过来,半眨了几下眼睛,瞳孔陡然放大,撕拉一下子拔出了横刀,惊呼道:“保护李公子!”
红衫士兵闻言,握着白秆枪紧张的向前推进,眼前的黝黑汉子,已经被确定是歹徒的嫌疑犯了。
李苪突然扬起了右手,示意他们停下来,目光直视着赵捕头的眼睛,无奈中透着几分悲凉。
赵捕头丝毫未动,握住刀鞘的左手悬在半空中颤抖不已。
“赵诚,你...”
“真的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
赵捕头喃喃自语,两眼空洞无神,仿佛释然了,紧握的刀鞘变夹着,随时都有可能滑落,他茫然的望着眼前愤怒的俊俏脸庞,就像是受伤的兔子一般无助。
“不是我...”
他放开了刀鞘,无奈的摊手,望向了自己身边的弟兄们,在大堂内走了一圈。
众衙役惊恐的低下了头,识趣的与他拉开了距离。
淳实的中年汉子笑了,无声的笑了,只有笑容,没有笑声,全身松散的瘫在了大堂内的石柱上,仰望天穹却被屋顶遮住,如同乌云遮住了太阳。
“来人啊,给我把这暴徒拿下。”
刺史大人惊起,勃然大怒,歇斯底里的冲着赵捕头大声咆哮。
红衫士兵应声,缩小了包围圈,准备齐齐上手,活捉赵捕头,而在内的剩余衙役们则自觉地往外围撤出,却被李苪叫停了。
“等等,方大人不用急,等我们把这个故事讲完,赵大哥想必也想听听。”
“哼!”
刺史大人不屑一顾,在他看来,此案已经是水落石出了,自然没有好脸色。
赵捕头无动于衷,靠在石柱上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