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刺史大人哭笑不得,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其他人也想不明白,皆不敢作声。
“七天的不吃不喝,大活人也会变成死人。”
这是最简单的逻辑,不过在命案面前失去了理性的思维,神经被拉得很紧,如一根弦,轻轻一拉就会造成很大的反响。
刺史大人没好气的发出了一声重重的鼻息,伸出手来止住了李苪说下去,皱眉沉声道:“不管他是活的还是死的,之仁,你怎么解释这具尸体呢,他又是谁呢?”
“这具尸体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敢肯定这具尸体不是易元。”
李苪脸色低沉,他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而且已经想清楚了其中的问题,只需要印证一下自己猜测,谜团就解开了。
刺史大人抚着胡须,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李苪,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好了之仁,案子已经破了,这具尸体是谁已经不了,你只需要直接告诉我最后一个凶手是谁就行了。”
“方大人,您不想知道贯穿整件案子的问题是什么吗?”
李苪最厌恶的就是这一点,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因为区区偶然的线索逐渐演变成证据,进而匆匆定案,实际上嫌犯被认作了罪犯,凶手摇身一变成受害人,归咎于一点,还是因为无能。
他知道接下来刺史大人会回答什么,无非就是点出几处确凿的证据罢了。
判定案件的主要手段,人证物证俱在,作案动机、作案手段,时间地点人物等等,如今都一一了。
“不想,他们都已经认罪了。”
刺史大人故作沉思,似有考虑的说道:“之仁你放心,本官会论功行赏的,还有在令尊大人面前,本官也会大力赞赏你。”
“方大人,这就不必了,您这样做可就折煞晚辈了,我只想说故事的主角还未登场呢。”
李苪努了努嘴巴,不免沉思的摇头,逢场作戏,就看刺史大人的现在作如何心思了。
刺史大人明显愣住了,左手背负,右手按压着腹部,在面前比划着,冷冷的说道:“那行,我倒要见识下这个故事的主角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他轻捻着手掌,半眯起了眼睛,目光逐渐深邃,仿佛一只蛰伏的老狐狸着猎物。
这张丑恶的面孔李苪是第一次见到,倍感恶心,一眼便记忆深刻。
“这个故事很疯狂,从一开始您就处在局中,等着吧,您会大开眼界的。”
李苪双眼一凝,内心暗自念道。
“凶手是衙役的头头,一位赵捕头,另一位刘班头,一人主内、一人主外,由他们两人全权掌握了官府的大权,很多有利的信息都至此中断,而导致闭塞不通,我想你们现在应该有话对我说。”
刺史大人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脸色渐变,冷不丁的注意到了精神处于半崩溃状态的吴县令,狠狠的拂袖,就像是要拍在他的老脸上一样,不过大庭观众之下,他强忍住了。
吴县令精神恍惚,反应过来后,朝着刺史大人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
除了赵诚和刘纪两人以外,其余的衙役都陷入了思考,这可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毕竟赵捕头、刘班头一去,两位头头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一个个积极发言,格外踊跃。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衙役们三言两语便说出了一件被赵捕头亲自接受的案子,以致于易元尸体的身份终究成迷。
大概是九月十六,也就是凶杀案发生后的第三天,有一个乞丐老婆婆一大清早的便来到了县衙,说要报案,县衙的衙役们自从案子发生以后每天都睡不好觉,被案件整个焦头烂额,而且来人又是一位乞丐老太婆,在以前这类人就不受待见,更别说如今的特殊时期了,更是虚妄,威慑之下就将之轰走了。
乞丐老太婆不死心,执意要报案,断断续续的说是人口失踪案,她的儿子大傻子失踪了七天时间内,要求县衙帮助寻找。
人口失踪案在县衙中积压了不少,也不是衙役们不肯受理,一是在关键时刻,二则是最后都会是无疾而终,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老太婆哭着喊着要见县太爷,为自己主持公道,他当然不知道如今县太爷是个什么状态,岂会待见一个疯婆子呢?
最后不得已,一是迫于生计,又加上有同行人劝说,这位乞丐老太婆最终还是走了,临走时失落的表情以及步履蹒跚的动作都被衙役们描绘的有声有色。
一番明争暗斗已经在无形之中展开了,谁是最后的胜出者,全在刺史大人的一念之间。
到第二天,依旧是清晨,老太婆早早的守候在了县衙门口,不过不比前一日的疯闹,这一天很平静,暗自的遵守,几人相视一眼心里已经清楚了,不免叹息的摇头。
最后等到的是赵捕头,赵捕头脸色虽然很低沉,但是依旧一口气应承了下来,说着帮老太婆留意一番,这事才暂时的告一段落。
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抓住这番话的关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