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三位凶手皆以认罪,用自己不同的方式向正义低头,没有人例外。
案子虽然破了,但是李苪的脸上却浮现不出一丝笑意,内心压抑,胸口直发闷,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上一样。
将陈缘揪出来以后,李苪转而一想,猝不及防的揭开了第七具尸体的白布,也就是丁凡的尸首,这个问题必须要解答,好让他们心服口服。
望着丁凡一脸平和的面容,李苪心里很不是滋味,心如刀绞。
“丁凡是你杀的吧!”
李苪望着尸体,森然的问道。
是谁?陈缘吗?
没有人回答他,不明觉厉的望向了李苪,着最后的真相。
丁凡面部肌肉松弛,白眼翻出了天际,一动也不动的,已经完全死去,而且是死不瞑目,他不相信自己能够依靠的人会手刃自己。
“丁凡认识赵诚、刘纪和陈渊这三人吗?”
刺史大人诧异的问道,面色平静,略带着血气。
他先是望向这三个犯人,不过这三人没有回答的意思,不过是将死之人,刺史大人也没有在意,现在由李苪回答了。
“不认识,当然不认识了,一位是官爷,另一位是平头百姓,如何认识呢?”
刺史大人顿了顿,想不出可以从哪个点发问,于是冷声吩咐道:“你说吧。”
“确实,根据丁凡死前的特征表现,无疑是毫无防备的死去,被凶手一击必杀,没有给他丁点的时间挣扎,首先凶手定然是武功高强,才能从容不迫的割喉。为什么丁凡会毫无防备的警惕凶手呢,我们起初的推测就是系熟人作案,但是令人震惊的是,排除了的可能性,就是没有找出这个熟人来,于是乎,第二起命案陷入了死局,那么问题就来了,到底是什么人会让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放下戒备,毫不警惕的自愿接近呢?”
“面色和善的柔弱书生。”
许参军看了他一眼,第一个回答了李苪的问题。
“瘦削,走路飘飘然,不禁风吹的久病青年。”
刺史大人抚着胡须,脑海中便浮现出了病态青年的影子。
“孩童?”
“妇孺?”
总而言之,就是老弱病残之人,两人陌生人会相互接近。
“其实,归咎于一点,若是让两个完全的陌生人相互接近,无非是对方给自己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觉,另一个则是自己可以给自己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觉,第一类就像是书生,平易近人,走路都怕踩死蚂蚁,第二类就比如说病态青年,鹿死谁手都很难说。”
李苪简单的分析了一遍,众人无不赞同的点头,此话在理。
“如此一来,就是陌生人给的安全感觉,和自己建立的安全感觉,骨瘦如柴的丁凡只能把这种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于是乎,会武功且能够给别人营造安全感觉的一类人还有谁呢?”
这个问题一目了然,刺史大人想都不用,就将异样的目光放到了拿着横刀,道貌岸然的衙役身上。
本是一句赞美的话,却在李苪口中说出来后变了样,众人便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然后在转化为刺史大人具体的动作,赞美的话语霎时间变得一文不值,大大的被贬值。
众人汗颜,无不低头。
衙役、捕快、皂隶、官兵。
“尤其是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小镇,把县太爷当做了自己的父母官衙役们自然不用说,自然是非常受欢迎,于是乎,一桩惨剧发生了,令人猝不及防,这就样一个无辜的焰火,刹那间消失。”
李苪满脸肃然,就像是在停尸房内营造了一个简单的哀悼场景,权当送别这个苦命人。
那天的情形应该是这样的:
前一天夜晚大约亥时左右,丁凡家母突然病发,夜里剧烈咳嗽,同时还伴随着血液咳出,丁凡夫妻俩人慌了神,急得焦头烂额,在家中一筹莫展,想要拖到白天根本不可能的。
简而言之,必须有一人进城去,典当首饰,换取救命钱,丁凡母亲病情太严重了,在家中琢磨着天色,于是乎在寅时之后上路去了,直奔县城。
从小镇到岗间步行需要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但是从丁凡家到小镇也有一段距离,从理论上而言,时间是如论如何都对上不的,足以错开。
但是那天阴差阳错的,却偏偏对上了,导致悲剧的发生。
“你也太狠心了,一个几乎不存在的计划,残忍的将其灭口,真是畜生不如。”
李苪脸上阴晴不定,冷冷的朝着他们三人呵斥,这人到底是谁,他们三人清楚,李苪也清楚。
卯时之后,天还蒙蒙亮,笼罩着半边的黑纱。
死者丁凡已经来到了岗上,而在他之后,丁富却刚刚从小镇上出发,往岗上跑。
我想丁凡是真真切切的在后方眼睁睁的看见了你们其中一人走出了树林,要不然这人是不会这么狠心的,不过就算丁凡看见了,他也没有丁点的怀疑。
这人就是你,陈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