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令闻言抬头,目光混成,波澜不惊,眼神诧异的后退了几步。
“你怀疑是本官我?”
吴大人指向了自己,轻笑了几声,接着便盯上了本案的主审刺史方大人,威严的面孔不禁紧绷了几分。
刺史大人先是愣了半晌,然后反应过来,愕然的对上了吴县令的目光,两腿不留痕迹的也后退了几步。
“方大人,这...”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本官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了。”
刺史大人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了,脸色渐变,进而阴晴不定。
吴县令闻言,叹然的拂袖,惆怅不已。
“之仁,你说吧,为什么怀疑吴君魁?”
刺史大人转向了李苪,若有所思的吩咐道,同时还警惕的望了眼吴县令,心中不知怎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响起。
李苪眼神一凝,重新审视了吴县令片刻,从头至尾,却至面部表情,无一例外,他很想重新认识吴大人,就是不知道吴大人愿不愿意敞开心扉了。
“为什么会怀疑吴大人,我想,他是唯一一个同方大人分享秘密的人,值得被怀疑,也经得住被怀疑,您说是吧?”
“嗯?哦,不!”
刺史大人心头凝重,第一反应的点头,然后挥动着衣袖,幡然的醒悟过来,惊诧的否认,“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大人,那份信件。”
刺史大人汗颜的点头,然后迟疑的说道,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没错,吴大人知晓这个秘密,而且你说的不对,这个秘密是吴大人分享给本官的,但是有一点你也说的很对,我们值得被怀疑,也经得住被怀疑,既然你对这个秘密如此感兴趣,那本官就给你透露一点消息吧。”
说话之时,刺史大人目光闪躲,看样子似乎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李苪也料到了大半。
刺史大人屏声,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鼻息,非常轻微。
这个秘密宝藏简单点来说就是白银,据说是甘凉王起兵谋反之前大肆搜刮的金银珠宝,然后统一的换成了银铤,藏于府中。他知道这次起兵太过仓促,最后的结果一目了然,但是又不得不而为之,于是在密谋起兵造反之前,将大批的银铤秘密的转运出去了,传闻这批白银的下落就是在阜县一带。
果不其然,甘凉王在甘州仓促的起兵造反,逆伐而上,短时间内就被强势镇压,原因并没有公之于众,但是按照百姓的说法,这就是甘凉王准备以退而进的打法,不过却在逃亡时被乱箭射死,这一大批白银也就从此销声匿迹了。
十年前,本官调任甘州刺史,本来一切也都是相安无事的,直到三年前令尊李谷贤被贬阜县,同来的还有一队卫军,奉命调查白银失踪一案,线索直指甘州,最后不了了之。
待卫军走后,本官特意的打听了此事,也得到了一些线索,而此时吴大人由于一番功绩,恰要赴任阜县县令,于是我吩咐吴大人,对此事一定要上心,尽快找到消失的白银上交朝廷,以此感谢皇恩浩荡。
这就是这个秘密宝藏的全部线索,刺史大人惆怅的讲道,透过屋顶仿佛看到了苍穹,愧对皇恩。
李苪听完后,不由得沉思起来,开始琢磨刺史大人的这番话,听着有些不真实,却好像也就是这么一回事,据刺史大人所说,仍然是模糊不清。
为什么会有这种模糊不清且不真实的感觉呢,因为涉及到本案最关键的人物沈霸并没有提及到,所以终有此感慨。
几个关键字眼,李苪稍微整理一番,淡淡的说道:“甘凉王的大批白银,被秘密的转运出去,无人知晓,传闻是辗转流落于阜县一带?”
“原来是这样!”
李苪眉头一皱,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全都是传闻,更是无人知晓,他苦笑一番,心里不禁暗道,这些消息为什么有人会相信呢,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话虽如此,对于李苪这样的人来说自然是不屑一顾,但是放眼大多数人,没有人会厌恶白花花的银子,权当是饭后的谈资,总的来说,就是应验了那一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到底有没有,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说,阜县就变得至关了,于是乎山头上的山洞,甘凉王简易的灵堂,当初刺史大人就算是要掘地三尺也必须要找到的地方,目的就出自于此。
“没错,我们都是在为朝廷办事。”
刺史大人拱手往上拜道,感恩戴德般的凛然人不禁肃然起敬。
方大人的话虽然不全面,但是提及到一个非常神圣的话题,所以不由得的敬畏,对于朝廷,只能是一股劲的歌颂,官与民在这个程度上难以想象的苟合。
这番话从表面上看起来没有问题,但是李苪细心抽丝剥茧,就能发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还是关于沈霸,比如刺史大人还是没有回答,为什么这三人会提前知道沈霸会来到乱葬地,或者是知道他一定会逃出死牢。
“之仁,沈霸有这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