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既然您执意如此,那晚辈就让您彻底死心。√”
李苪眼神一凝,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顿道。
吴县令负着手,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有的悲凉之意,似乎这一切早就成定局。
他没有说话,静观其变。
“纵观全局,本案最的关键点,就是沈霸这一关键人物,那么他到底在哪呢,毋庸置疑的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所以沈霸被他们藏在了县城的一处角落,无人知晓,我说的可对?”
经过层层的剖析,众人已经彻底的明白了,沈霸才是本案的关键,所以他的消息总是令人神经紧绷,那么他到底在哪儿呢?
被擒的三人闭口不提沈霸,只要不供出沈霸,他们可以付出的代价,同样包括最昂贵的生命,由此类推,得到子虚乌有的白银,他们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是每个人都不愿承受的重量,所以他们三人的脸上呈现的表情不一,大多有对生命的叹惋。
李苪自然知道他们不会说出沈霸的所在,至于为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荒诞的白银值得用一条命换三条命吗?他很想问他们三人到底在维护什么,吴县令吗?他也不知道。
刺史大人用余光瞥了这三人一眼,不加掩饰的轻笑。
他已经对赵诚、刘纪、陈缘这三人不抱希望了,所以都懒得多看几眼,反正罪名已定,不论吴县令的罪行是否坐实,这三人横竖都是死,姑且让他们多喘上几口气吧。
李苪很想弄清楚他们意欲为何,所以略微整理了一番思绪,赶紧发问了,刺史大人喜怒无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他们三人推出去给砍了。
“赵大哥、刘大哥,容我最后在尊称你们两位一声大哥,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听小弟一句劝,案子到如今基本上已经全面告破,你们就不要心存侥幸,只要交代出沈霸的下落,小弟以自己性命担保,定让方大人饶你们一条性命。”
李苪目光澄澈,柔情中带着几分苦楚,拱手抱拳,内心诚恳,心存感激,不甘心的劝说道。
刺史大人闻言,神情突然一紧,听出了一丝不对经的味道,猛地一拂衣袖,有种怒其不争的意味,低声呵斥道:“胡闹!”
其中还有一丝狡黠,身体没有转过来,证明还有商量的余地,也可以看做是逢场作戏,暂且答应下来,先套话,日后再做处置。
“之仁,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在劝了,希望你能永远保持自己的初心,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这是赵捕头被捕后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告诫与祝福,他没有给李苪一句话的忠告,说明他相信李苪自己的做法,人就是要这样的活着,活成自己样子。
不过也只是说说罢了。
“为什么,一条命换三条命,这样做值得吗?”
“我们背负的太多,别无选择。”
“背负着太多?你们背负了什么?沉重的七条人命,还是沉甸甸的白银?”
“人命!”
赵捕头只说了这两个字,不禁红了眼眶,眼珠暴起,铮铮的望着李苪,咬牙切齿的说道,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人命?”
李苪喃喃自语,自个念叨了几遍,还是想不通,若是背负的这七条人命,完全可以说出沈霸的下落来减轻自己的罪孽。
“我知道你们三人这时候在想什么,无非是维护吴县令,这样依然可以达到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苪?”
吴县令突然提高了音量,无端的叫了一声,目光低沉,淡淡说道:“事不到最后,都不可妄下结论,还是拿出证据来吧。”
刺史大人被他叫的心神不宁,神情还未放松,颇有点担心,于是凑到李苪身旁私语。
“之仁,你真的有证据吗?”
李苪盯着赵捕头,缓慢的点头,方才转身,然后来到了许参军的面前,在其耳边低声私语交代了几句,于是许参军眉头一挑,带着两个士兵就迫不及待的出去了,颇为神秘。
李苪到底在许参军耳边说的些什么呢,刺史大人想知道,被他给打回去了,神秘兮兮的笑道,稍后自见分晓。
吴县令眉头不展,将头偏向了别处,岿然不动的站立着。
李苪背着手,围绕着吴县令缓慢的走几圈,经过近几日的接触,他越发的觉得吴大人无比的神秘,仿佛有种别人不曾有的气质,或者说大多数人不曾有的气质,令他捉摸不透。
刺史大人对一切都很失望,他甚至怀疑自己本就不应该来阜县,虽然不是什么九死一生之地,但是每走一步都感觉落入环中,而且是一环扣这一环,紧密不分。
他感到很不安,急于的想逃离,李苪建议去前厅等候。
温度稍缓,众人这才回过一口气来,静待着最后的答案。
前厅内安静极了,唯有凝重的鼻息声和不安的喘息声,同时还伴随着隐忍着苦楚的闷声人感觉到很不舒服。
沿着屋檐的檐边,从远处投来几缕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