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霸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州衙的士兵找上的自己,直到他看见了这个人,这个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人影,恶魔也好,仇人也罢,那都是后话。
暗处众人具惊,惶恐的睁大了眼睛,或者说全是期待,死死的注视着前厅门槛处,夕阳洒下的地方。
许参军大手一挥,大声叫唤道:“带上来!”
没有枷锁的束缚,没有脚镣的羁绊,一名魁梧壮硕的大汉就这样疑神疑鬼的步入了前厅,踉踉跄跄的步伐,如牛眼般大小的眼珠碌碌的在眼眶打转,似惊恐、似彷徨,有着些许的无奈、悲凉,不过却是少有的镇定。
他还是原来的那副模样,一身灰白袍衫已是残破不堪,本是不合身,如今多以撑破,却是边幅为修,轮廓的虬须攀上了脸庞,一言道尽沧桑。
仿佛只有他那如牛眼般大小的眼珠,支撑起整个身躯,这才看起来精神抖擞,实际上却是不堪一击。
在大汉之后,还有两名士兵,却是不知道从何处找到了沈霸。
不过事先,李苪设好了一个局君入瓮,将人都支开了,空留店小二冯流儿一人和自己在前厅,这时,他们三人进来了。
“对,没错,他就是沈霸!”
有一人惊呼道,引起了大汉的注意。
这一人是冯流儿,也就是最后一人见到他的店小二。
大汉不明觉厉,本只是疑惑之意,但是望向冯流儿的眼神,从中有一丝隐藏的凶狠,吓的冯流儿瞬间退却了。
“真的是沈霸?”
李二躲在屏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顿时热泪盈眶,颤抖的嘴唇,仿佛结了一层厚霜,他喃喃自语道。
李苪背着手,面色肃然,缓慢的转过身来,铮铮的看着眼前的虬须大汉,恍如隔世,他猜得没错,凶手还来不及转移。
“你是谁?你们又是谁?你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大汉正纳闷,率先发问,一连便是三个问题。
李苪不禁笑了,直视他的眼神,淡淡道:“我是谁并不,他们都是谁也不,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更不。”
大汉一听,顿时便来气,从来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话,于是双臂环抱,戏谑的看着他,冷冷的说道:“我说小子,不要以为有官兵在场我就揍不死你,老子跟你说,甭想!”
李苪笑着摇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接着说道:“以上几点都不,的是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小子,玩老子是吧?”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大汉话音刚落之际,一道白光划过眼球,散发着冷冽的寒气,只听得清脆的声响,横刀便架在了大汉的脖子上。
“混账东西,嘴巴放干净点。”
许参军皱着眉头,厉声教训道。
大汉闻言,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啐了一口痰,在口中还未吐出。
“给我老实交代清楚!”
许参军把着刀,紧贴着大汉的颈脖,闪着寒光。
大汉又看了一眼自个脖子上的横刀,感受着些许的凉意,他这才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鼻息,怒声开口咒骂道:“大爷我是被三个狗屁官差给带到这里来的,不知怎的就给我关在牢房中了,老子...”
在这里,他先是顿了一顿,然后又接着说道:“我...并没有犯事,官府无权抓我!”
“还算老实!”
李苪给了许参军一个眼神,许参军会意便放下了大汉颈脖上的横刀,他又接着问道:“你是被他们三人带到这里来的,而不是绑?”
“他们敢?”
大汉陡然睁大了眼睛,呸出了口中的痰,看着有些恶心。
“要不是他们说带我去见生命中的贵人,老子早就揍死他们了,那里还轮得到他们这般狂傲。”
“你们在哪里碰面?”
李苪赶紧追问道。
“在...”
大汉下意识的回答,突然牙关一紧,又闭口不谈,高傲的扬起了头颅。
“混账东西,这么的不识抬举。”
许参军只是瞥了一眼,心中生恶,刀已出鞘,却被李苪给拦下了。
大汉轻蔑的瞧了他一眼,出于礼貌。
李苪呵呵一笑,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至关。
“他们带你见过你这位生命中的贵人了吗?”
“生命中的贵人?”
大汉明显愣住了,仰着头的思考,傻笑道:“小伙子,你说些啥呢,什么是生命中的贵人啊?”
许参军的脸瞬间就黑掉了,这大个子转眼竟然之间就放水了,不由得一怒,差点又要拔出刀来,非要给他一点血的教训。
“你不知道吗?”
“确实不知道!”
“当真?”
“真是如此!”
大汉回答的一脸诚恳,把一旁的参军给气的半死。
“行,你可能是受到了惊吓,我帮你回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