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边请,从这第一间房开始往后数五间...六间房都是他们住下的,这是那年轻人管家的房间。√”
周掌柜带着众人来到了天字客房,掐媚着脸,笑呵呵的说道:“这帮人真是胆大包天,没有官府的准许竟然私自离开...”
“大胆,我们可没有这么蛮横不讲理,那是莽夫的行为。”
中年人抬手一指,皱着眉头怒斥道。
“是是是,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周掌柜明显抖了一下,不禁冷汗直冒。
紫袍人不动声色的笑了两声,他背着手脸色略微有些怪异,目光顺着回廊一直投射到天字客房的尽头,这才弱弱的收回了目光,推门走进了第一间客房。
“客人都走了吗?”
他环视一圈问道,身边的人立刻递过来一盏灯笼,微弱的烛光勉强了房间里,不过依旧是那么模糊。
“都趁乱逃走了,这帮刁民真不识好歹,衙役逮住了几个,后来听说又去抓什么人,基本上是全都走了。”
紫袍人没有作答,接过身边的灯笼就踏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很整齐,桌子上放着的烛台明显有燃烧过的痕迹,而且燃烧的时间并不短,红色的蜡油满出了烛台,凝固在了桌面上。
他将目光投向了床铺,凝视了几秒钟问道:“这间房有人住吗?”
其他人显然也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床铺上的被褥叠放的整整齐齐,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或者说临走时叠放的?
周掌柜面露为难之色,硬着头皮回答道:“确实有人住过,只是...”
紫袍人冷冷的看着他,正打算听他有什么好的解释,却不巧自家管家凑了上前,低声附耳几句便退下了。
他面露沉吟之色,缓慢的挥了挥手,示意掌柜的可以先退下了。
“人抓住没有?”
其管家摇了摇头。
“废物。”
紫袍人低吼一声,拂袖走出了房间。
他一连看了四间房,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似乎离开的不是那么的匆忙,反而像是早有预谋或是早就料定今晚会发生暴乱。
“大人,卑职觉得好生奇怪,这几人的房间似乎...被设计过。”
中年人沉吟了些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对,他们早就料到今晚所发生的一切,所以离开的时候重新整理过房间,以免落下什么把柄。”
紫袍人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说着便前往了第五间房。
第五间房中弥漫了怪异的气味,像是涩人的草药味中掺杂着几缕花粉燃烧后的幽香,很是难闻。
紫袍人轻轻掩住口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声令下命人先退出房间不要进来,自己则拿过一盏灯笼,缓步的在房中走动。
“大人,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是不是什么东西烧着了?”
中年人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眺望,漆黑一片的房间即便有一盏烛光但也于事无补,就像黑夜来临前的黄昏吞噬最后一丝黎明。
紫袍人没有说话,渐渐的放开了衣袖,在面前扇了几下,他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这绝对是一个病人的房间,即便是用某种强烈的气味去掩饰,都无法掩盖事实的真相。
“她受伤了吗,伤势如何?”
紫袍人瞳孔陡然一缩,愣在了原地出神,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中冒出,眼眶瞬间泛红,已然布满血丝,分外狰狞。他攥紧了拳头,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仿佛天都快塌了。
“大人...陆大人,您怎么了...”
“出去。”
紫袍人低吼了一声。
中年人打了个寒颤,悻悻的退出了房间。
他闭上眼睛缓慢的舒了口气,一挥手命人关上了门,紫袍人提着衣袍蹲了下来,桌子底下赫然有个东西燃烧着,不过却被人给浇熄了。
是一个燃烧一半的蓝色香囊,里面的香草已经烧了大半,不过却还有许多零零碎碎的白纸屑。
“白纸...白纸....”
紫袍人握着香囊小声念叨着这几个字,然后便欣慰的走出了房间。
“大人,如今城门早已经关闭,卑职料想此等贼人定然还在城中,只要我们派人严加搜查,一定会将此等贼心悉数捉拿。”
“严加搜查?我倒是想听听怎么个搜查法,搜城吗?”
紫袍人冷笑一声,反问道。
“这...”
中年人失然一惊,面露迟疑之色。
“孙大人,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紫袍人发出了一声闷哼,猛地一挥衣袖的离开了后院。
“大人,大人...卑职不是这个意思?”
中年人苦笑不已,追着紫袍人赶了过去。
“传我命令,此案已经水落石出,离开客栈的客人一律概不追究责任,客栈的全部损失由县衙一力承担,今晚发生的事,人都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