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封航见我一脸焦急,什么都没问,跟着我出了公寓。
“医院?”
车子停在楼下。纪封航快速的把车倒了出来。我坐进车中拉上安全带。点了点头。
路上,从我妈模糊的言语里,我大致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我继父的那个朋友。注册公司是为了融资放贷,放的款难收。拿不出利益给那些投钱的人了。那人就卷款而逃,投钱的人。就找到了入股的继父讨钱。
这一听就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弟的后续治疗费用还没有着落。现在又弄出这样一茬,让我一时间有些应接不暇,我宽慰我妈几句,挂断电话以后,脑袋一阵发懵。
为了防止意外。我急忙报警。
医院,车子还未停稳。我就快速扯开车门冲了上去。
病房中,我妈正愁眉苦脸来回踱着步子。听到开门声,急忙回头。紧走两步过来死死的抓住我的手。
“芷儿啊,你爸被那些人拖走了。”
“警察没过来吗?”
“没有啊。”继父身体不好,我妈焦急的不行。“你去求求默宇,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你还别说,陈默宇他真可能见死不救。
求他,我觉得还没有求纪封航靠谱。
只是当我安抚我我妈出病房找纪封航的时候,他拿着手机朝着电梯走去。
“纪……”
晚上六点多,走道中还有不少人在走动,我张口欲叫他,又觉得有些不合适,急忙收住话,小跑着追了上去。
电梯门打开,纪封航长腿一跨迈了进去。
“等一下。”
纪封航的注意力一直在电话上,他没有抬头,电梯门缓缓合上。
晚了一步,按了几下按钮没有反应,我急的跺了下脚,跑向旁边的电梯。
等我追下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纪封航的影子,车也不在刚才的位置,我急忙给他打电话。
他的电话一直处在通话中,我只好打车去了金海岸。
公寓中漆黑一片,他没有回来,我再打他的手机,依然处于通话中,我疲惫的轻叹口气,闭着眼睛靠在门框上。
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我以为是纪封航,急忙拿过,屏幕上显示的是我妈,我眼中的光亮消失,滑下接听。
“妈……”
“芷儿啊,刚才那些人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们两个小时候送五十万过去,晚一分钟他们就剁掉你爸的一根指头。他们还说了不许报警,不然警察到了,他们直接做了你爸。”
我妈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自我记事起,她很少出门,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电话那头,她已经被吓哭了,一直不停的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五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我除了手中这个用支付宝新买的手机外,已经算得上身无分文了。
我不知道要拿什么去救我的继父,我急的手脚冰冷的,手心冒着冷汗。
“芷儿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无能无力四个字在这个时候,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的,我用力咬了下唇,“我打电话借下试试。”
“借钱根本就无用,这次给他们了,下次他们还会用这样的办法向我们勒索。你弟现在又是这种情况,我们暂时又无法离开桐城。芷儿啊,妈知道,默宇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你就看在你爸和你弟生死未卜的份上,去求求他看看。”
“妈我……”
从婚房逃出来以后,我就没有想过再回去,今天我还寻思着,找个侦探社把陈默宇出轨的证据查的一清二楚,再根据陈默宇发给我的照片,找到视频中的女孩子,了解事情的经过。
找律师起诉陈默宇,离婚的同时还得给他扣个残害未成年人的罪名,让他彻底的身败名裂。
若是现在回去求他,我所打算的一切都成了泡沫。
那种被陈默宇狠狠践踏着尊严的无力感和铺天盖地的愤怒几乎将我湮灭,我的眼泪簌簌而下。
“芷儿,我知道这样委屈你了,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爸他见死不救吧。就算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自从我带你嫁进了唐家,他对你跟砾子是没有任何差别的。”
“妈你不用说了,爸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呢。”
我妈是在我五岁那年改嫁给我继父的,我没见过我的生父,从我记事起,我就跟着我妈过着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生活,通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直到有天我们来到了桐城,大雨磅礴,我妈带着我在一栋已经被画上拆迁字样的房子下躲雨。
我继父下班经过那里,见我们母女两个人可怜,让我们去他家避雨。
当时我们浑身湿透,又冷又饿,我继父长相憨厚,不像是坏人。雨越下越大,我妈觉得跟他走结果再糟糕也比继续待在这里冻死要强。
她犹豫了下心一横,带着我上了继父的车子。
后来我妈说,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