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摔在地上一分为三,我紧张的吞咽口唾沫,蹲下身子颤抖着捡起手机。
我是真的被刚才那鲜血淋淋的照片吓到了。我惨白着一张脸。心里越急。手机就越装不好。
怎么那么笨啊,我急的眼泪都掉了出来,恨不得抬手抽自己两巴掌。
就在此时一只大手把我的手机抽走了。视线中出现一双裹在熨烫妥帖的黑色西裤中修长笔直的腿和一双锃亮的皮鞋。
几分熟悉的麝香混合着烟草气息传进鼻间,我缓缓抬头。竟然是纪封航。
“为什么关机?”
“有点事情要处理。”
纪封航微微蹙下眉。语气淡淡的,我知道以我跟他的关系。是没有立场让他跟我交代他的事情的。
我告诉自己不能使小性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我不是故意指责你的。”
纪封航没有说话,把已经开机的手机递给我。
我急忙接过,找到那张吓得我浑身止不住哆嗦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只沾满血的手指。
指腹上茧子丛生,一看就是干过重活的。
这群畜生。说是两个小时,这才刚过一个小时!
我泪眼婆娑的颤着手指拨打这个陌生号码。电话那头一直占线,半分多钟后。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郊区废旧化工厂。」
这应该是交钱的地点,我不敢再耽搁。急忙抓住纪封航的前襟,“借我五十万现金。”
“你先上车,我打个电话。”
纪封航把车钥匙递到我的手中。他这么说应该就是答应了,我急忙跟他道谢。拿着钥匙去了停在楼下的车上。
夜色浓稠,那张照片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焦躁不安坐在车中等着纪封航。
五六分钟过后,纪封航撩开大厅帘子,来到车前,打开车门坐进车中,发动引擎。
我把地点跟他说了下,他轻嗯了声,拿过手机在上面轻点几下,调转车头,驱车带我离开医院。
车子在金海岸楼下停下,我以为他是去楼上拿钱,催促他一声快点。
“下车。”
额,五十万现金,应该不用两个人一起抬的吧,我心中虽有疑惑,还是跟着他一起下车上楼。
纪封航解开袖口进入洗手间洗了下手,在饭厅的餐桌前坐下。
他……他骗我!
而我也傻傻的跟他回来了。
我不知道要怎样去形容此刻的心情,那一直没有干掉的眼泪就那样汩汩的往外冒着,我捏紧拳头,想上前跟他大吵大闹一一番,把我之前做的饭菜全部扫落。
那样做,我心里是会舒坦些,可对救继父却于事无补,我还是留着点力气等下与那些绑匪周旋吧。
我压抑着心头蹭蹭上蹿的怒火,抬着沉重的双腿转身。
“过来坐下吃饭。”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敲击在我的耳膜上,被我强压住的怒火被着简单的几个字全部勾了起来,我用力握紧门把手,咬牙切齿的说道:“谢谢纪总的好心。”
继父生死不明,说不定此时正在经受着非人的折磨,我就算是饥肠辘辘也没有胃口去陪着他一起吃饭。
他纪封航真把我当成没心没肺的人了吗?!
“你现在就算是去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在这里等消息。”
“不是你的亲人你当然可以说的那么轻巧了!”我低吼声,扯开、房门。
下一秒我蓦地停下脚步,惊惧的回头,“你……你不会报警了吧,你这样会害死我爸的!”
纪封航吃饭的动作顿住,两条浓烈的眉向一起凑了凑。
“谁让你报警的,如果我爸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语落,转身跑向楼梯。
这一刻我才认清,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就是男人了。
我一口气跑到公寓门前的路上,捏了捏口袋中仅剩下几张纸币伸手拦停一辆出租车。
我报上郊区化工厂,四十多分钟后,车子在老旧的化工厂门前停下。
化工厂荒废了许多年,杂草丛生,黑灯瞎火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我摸出手机,打开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筒。
“姑娘你胆子还真是大,一个人竟然敢进这样的地方。”
我本来担心继父,脑门的发热,没有觉得什么,被司机师傅一说,我刚迈下的脚又缩了回来。
唐芷,你别这么没用,想想继父对你的好。
我在心里作了一番心里建设,再次准备下车。
音乐声在静谧的夜里突兀的响起,我被吓的小心肝轻轻一颤,拿过手机,是我妈。
“妈……”
“我是人民医院的护士,请问你是林美怡的家属吗?”
“我是。”
听到护士两个字,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心蓦地紧揪起来,“是不是我妈她又发病了?”
“嗯,她丈夫正在急救室救治,她一激动就哮喘发